四百三十七秋归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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鄯州刺史陈祚频频传唤郎中,似乎出了岔子。

陈祚自上任以来,已经与西海国对峙了十年,虽然经验丰富,但年事已高,身体也不好。

晚云曾扮作寻常医堂弟子,在刺史府来请医的时候跟去探视。他显然已经重病在身,不宜再奔波。寒冬最是不饶人,他随时可能顶不过去,一旦真的不好了,对战局颇有影响。

消息传入京师,她等了几日,没等到回复,却等来了一个人。

那人拱手笑道:“娘子,别来无恙。”

晚云也笑笑:“石兄,别来无恙。”

三年前,裴安安排晚云假死,石稽将晚云送到了鄯州来。从那时到现在,晚云打交道最多的人就是石稽,相处还算和气。

当夜,晚云在得月楼后院里摆了一桌菜,为石稽接风。

石稽尝了一口,赞叹不已。

“娘子的日子似乎过得愈发有声有色了,叫石某好生艳羡。”他笑道。

“要打探消息,食肆这等人多口杂的地方最是便宜。要吸引那些达官贵人前来,无论装潢、菜色还是眼色,皆缺一不可。”晚云道。“再说了,我得了二殿下许多照顾,不过得有声有色些,岂非枉费了许多心血。”

石稽听出了这话里对裴安的嘲弄,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这三年来,裴安为晚云庇护,晚云则为裴安做事,竟是配合无间,让石稽都感到奇妙。

从前,他对晚云的本事颇有些疑虑,加上她跟裴渊的关系,放不下心来。但裴安却全无芥蒂,就这么顶着杀头的风险将晚云救出来,委以重任。而事到如今,石稽不得不承认,裴安虽然一身毛病,但看人的眼光奇准无比。

“殿下上次来,对着得月楼也是称赞不已。”石稽道。

“怕是不止吧。”晚云道,“他这也挑剔那也挑剔,还说要将这得月楼仿殿宇来装潢,听的人全无胃口。”

石稽不由笑道:“怕是只有娘子才敢这么说殿下。”

“殿下想必对我意见颇多。”

“就算多,可殿下还是颇为赏识娘子。”

石稽说罢,从行礼里掏出一个小锦囊:“这是郎君答应给娘子。”

晚云将那锦囊放在手中,掂了掂。

她知道那是什么,道:“没想到竟有如此分量。”

“娘子用三年求来的东西,怎会没有分量?”

晚云莞尔,将囊中之物倒出来,一枚羊脂玉印现于掌心。

石稽贴心地从案上取来印泥和白纸,晚云就着在纸上轻轻一盖,上面印出四个字——“皇城司副。”

于是便听石稽拜道:“在下拜见副司主。”

晚云看着纸上的四字,目光平静。

“石兄不必多礼。”晚云将他虚扶一把,道,“只是凭我这已死之身,二殿下是如何替我求到这副司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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