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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树说的灰色厂房后,却只找到一块刚被大型机具铲平的空地。

「到了吗?」广顥眼睛瞥向她做确认。

树张着嘴,表情呆滞,怎么看,位置都是对的,只是眼前的景象跟印象中完全不一样。

「?对?是这里?」

「但,好像没有了?」她掩不住心中震惊,推门下车,迈着软颤的双腿,走靠近施工封锁线?那间陪伴她成长的巨大铁皮屋子硬生生被从记忆中拔除;广顥停好车也下来,观察着周围產业生态。

「大概在这个位置?」沿着外围走了一段,树张大手臂比画:「以前有一间用废弃板材和铁皮做成的小屋?是爸爸做给我和姊的游戏基地,别看它外观简陋,里面的东西全是我爸间暇时给我们做的,很坚固?」一开始她是在跟广顥间聊,忽然觉得他可能不爱听这些,音量小了点,转成自言自语。本还怀着双亲或许过阵子就会回来的希望,此时只剩空空如也的砂地,父亲毕生投入的心血,已经变卖。她朝广顥笑了笑,「大哥,我们走吧!已经没什么好看了?抱歉耽误你时间,结果只剩下空地。」然后往座车方向走。

来时路上,明明还很雀跃,广顥看出她当时的期待,现在这般无所谓,根本是在逞强。

「大哥?」走了好长一段路,树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发现广顥没有跟上,她转过身?男人还站在原本的地方,望着她。

「大哥!你怎么了吗?」树不明白广顥怎么回事,看他不动,于是又走回头去,同时奇怪男人为什么一直沉默注视着自己的脸。

「大哥??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广顥歪着脑袋,看着她:「你明明很失望,为什么要假装没事?」

被戳中心事,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囁嚅了一会儿,强顏笑道:「就?就一间破工厂嘛!我妈早说过,该把它卖了,拖那么久,还债都不够?是我爸?一直固执守着这些?」在事业飞黄腾达的财团主面前,她觉得自家的情况格外难堪,喋喋不休地想掩饰?

说着说着眼泪却掉了下来,终是说了真话:「虽然是破工厂?但是养大了姊姊和我?是爸爸喜欢的工作,投入妈妈最大的努力?那个小屋子,是他们要做给我的,怎么可以没有经过主人允许就把它拆走呢?」她不是真的在意这些,而是父母亲真的弃她远去了。

两人站立了一会儿,一阵狂风吹过那片凄凉空地,广顥摸摸她的头,说:「走吧,回去了。」

这次开了很久的车,树感觉到周围的景物变化,及路牌指示,完全不像要往本家。

「大哥,你要去哪里啊?」

「我住的地方。」

什么你住的地方?你根本走错了?树没能理解,又怕问多次了,他生气,不敢再问。

直到到了目的地,树才明白,大哥另外有个住处位于偏僻山区。车行进了主围墙内,继续沿着林间道路走上好一段路,又遇到一座围墙,围出独立庭园,园中有间屋子隐蔽在茂林围绕间,看得出主人很注重隐私。

这间私人住宅整体设计很特别,屋子由一个个像罐头状的圆扁柱状形体堆叠组合,每一个罐头就是一个厅房。宅里没有驻守的佣人,许多事得自己来,让树很意外,广顥一个大少爷竟然有不依赖僕从生活的时候。

「沃、沃!」这时,通往庭园的门传来犬隻低吠,一头大型犬等在玻璃门外。

「烈德,你怎么又跑出去了?」广顥开了门,大犬没有马上进来,而是就地坐下,抬头望着主人,直到广顥应声同意才进屋里来。

「好顺服的狗狗!」树没看过狗这么和人相处的,显得惊喜。

叫烈德的大狗靠近了她,鼻子凑近嗅了嗅。

「牠在认识你,放轻松让牠闻一闻就好了。」广顥一边往屋内走,一边说。

烈德嗅了一会儿,果真自动走开,又跟着他们一起上到二楼房间,然后在角落趴下来,张嘴吐着舌头、瞇起眼睛,模样很愜意。

「牠好像觉得我很无趣?离我离得远远的。」看狗对自己反应如此冷淡,树很失落。

「相反吧!德烈认同你的加入,把重要空间分享给你,你让牠感到自在。」广顥取出玻璃杯倒水。

「我见过别人的狗,看到客人都很兴奋,主动拥抱、或用舔的,还有要客人摸牠来表示欢迎。」

广顥喝着水,眼中透出冷笑:「别把狗对人的支配行为当作受欢迎。在那种情况摸牠,就是接受并鼓励狗对你的支配。」

「哦!」树很意外,颠覆她对狗的既有认知。她盯着德烈,眼睛发亮,兴致勃勃的问:「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摸牠?牠的毛好柔亮!」

「现在囉!当牠尊重你的时候。」男人边说,边去了隔壁相通的房厅。

得到狗主人同意,树很高兴,立刻坐到大狗旁边地毯上摸摸牠,正如广顥说的,德烈很放心她,被摸得舒服了,索性一个侧躺,露出肚皮任她给自己按摩。

不一会儿,广顥回来,瞅着大狗德烈横躺地上一副爽翻的样子?他弹舌发出个声音,德烈立刻两眼注意主人,随着主人的手势,起身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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