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盈若喘够了,若无其事道:“你的血蛊有没有再发作?”
“没有。”
崔玄微抿唇。
他已经要银甲卫去替他找黑蚌,这血蛊解开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本来他是不该折返回来的,天知道她昨夜对待他的态度有多恶劣。
他本该留在客栈,等着解开血蛊,再回到东都,从此做他的寿王世子,与珠池镇孤女周盈若再无干系。
但是他还是回来了,至于原因······崔玄微觉得,自己不过是想在侍卫寻到黑蚌珠之前,能让事情稳妥一些罢了。
“没有就好。”
周盈若抿唇,胸口翻出些微的失落。她若无其事朝他伸出手。
“我今日还有事情,只怕不能待在家里,先给你握握,免得我不在的时候,那东西发作起来。”
银甲卫中有通晓医术的人,昨夜已经帮崔玄微施过针,血蛊暂时得到抑制。根本不会动不动就疼。
饶是如此,崔玄微仍是轻轻握住了周盈若的手。
“多谢你。”
他垂眼,瞧着被自己手掌包裹着的柔弱小手。
很软,很暖和。
好像那日夜里的感觉一样。
暖和到让他舍不得放手,想要将她小心收藏好,好时时刻刻有机会把玩着。
日头走到正中,已经是大上午的时候。珠池镇县令徐长轩却还睡得人事不知。
他昨夜忙了整晚,刚刚才躺下,这时候被人叫起来,简直是憋了满肚子的气。一瞧见揪他的人,满肚子的火偏偏都发不出来。简直是憋屈的要命。
“徐大人,可别耽误了殿下交代给你的事情。”
阿一将湿布巾扔到徐长轩脸上,似笑非笑道。
徐长轩哪里敢回嘴,忙不迭爬起来,顶着两个乌黑眼圈,就带着师爷到了前院。
周盈若瞧见本镇上最大父母官那股憔悴的模样时候,倒越发怀疑自己的决定。
她忍不住抚了抚袖口的东西,定了定神,才将先前在兄长书房中找到的字帖交给仆人。
“徐大人,这是我在阿兄书房中找到了字帖,想来该是大人之前寻我兄长抄书时给他的。却不料后来兄长出事,来不及替您抄完。我便先自作主张,将这字帖给您送回来了。”
那字帖确实是徐长轩之前送给周盈虚的。
徐长轩曾想要周盈虚替他临一份字帖。只是没想到这字帖还没交还回来,周盈虚就出事了。
师爷递交上来,徐长轩却不忙着查看,想起昨夜里贵人交代的事情。
皱眉道:“咳,盈若姑娘,令兄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听闻他从前便时常下海捞珠,怎么会偏偏在这时候出事,按理说,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