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太苦了!我不喝!」
玉翎笙端着碗,开口道:「要活就给我喝下,不要就拉倒!」
「太苦了,谁要喝呀!」萧禹撒娇道。
人常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他此刻拒绝喝药怎么行呢?玉翎笙得像个法子把汤药送进他的肚子才行。
「好,你不喝!那我喝!」语毕,玉翎笙直接把药当酒喝,一口灌下,含在嘴里,在萧禹目瞪口呆之际,张大了嘴巴,趁起不注意把自己的双唇贴在他的唇上给他餵药。
苦涩的汤药就这样一点一点地送进了萧禹的嘴里,顺着咽喉嚥下。所有的苦涩顿时化为了乌有,只有甘甜芳香在他的唇齿间逗留着。
好不容易把汤药给餵完后,玉翎笙收回自己的身子,额际上却沾满了汗水。玉翎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放下了手中空掉的碗。可惜碗没放好,摔下了地上,破了。
擦掉了沾染在嘴边的残留的汤药,萧禹柔情地看着正在喘息的玉翎笙。
「我们不如……」
「没有什么不如,时间不早了,你该好好休息了。」玉翎笙不给对方说下去的机会,立即转身走人了。他想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是时候消失了。
「别走——」萧禹伸手拉住了玉翎笙不让他离开自己半步,「可以等我入睡后再离开吗?」
玉翎笙一回眸,怨恨地开口道:「不行!」
「可是……我是为了你而受伤的,你不该补偿我吗?」萧禹抓住了他那颗柔软的心,苦苦哀求道。
「放手!再不放,我就要叫了!」玉翎笙瞪着他道。
然而,萧禹惨白的脸上却浮现出奸诈的笑容,「你就试试看,看谁会进来!」
萧禹可是为了让自己和玉翎笙有独处的机会而特意安排清空所有人的,现在方圆百里内可说都没人。在营帐里,他几乎可以为所欲为,反正外头没人,也不会有人知晓。在心中暗暗想着这些设计,他的脸上不禁流露出自豪的笑容。
玉翎笙听后无不在心中暗骂道:你这个奸诈小人,真是够狠的!
萧禹一使力,一脸倒头栽的玉翎笙直接跌落在他的床铺上。
捏住他的下巴,萧禹张开了苍白的唇瓣,「为什么我们两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谈谈呢?」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玉翎笙挣开了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冷语。
之后,他便垂着眼,不愿多望萧禹多一眼。
营帐内再次陷入安静。安静笼罩在两人之间,无声化作有声陪伴。
其实他们两人谁都不开口说话总比双方相互出言伤人来的好。他们因为相互爱着对方,自私的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方好,而把对方伤得遍体鳞伤。
他们两个就像受伤的野兽,不断撕咬着对方的血肉,又不断为对方舔着伤疤疗伤。
「难道你就不能待在我的身边吗?公主已经用不着我去娶了。」萧禹开口轻声说道。他的语气极为冷静。
烛火在营帐内摇曳着,柔和的烛光映在玉翎笙的脸庞上,形成一道独有的阴柔美。
萧禹从没看过不是戏服女装打扮的玉翎笙给他这身打扮给深深迷住了,双眼根本无法从他身上转移,只恨不得把他揉进在即的怀里,融为一体。
「不能,因为我是前朝的王子。」玉翎笙抬起头,微微对着萧禹,眼神坚定道。「我们两个注定是一辈子无法在一起的。」
「我可以为了你放弃现在的一切。」萧禹抓住了他的手诚恳地说道。
他是在不愿放开手中的人,他可是千辛万苦地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带回来的。此生他眼中只有他,再也没人可以入得了他的眼。
他曾经幻想过,要是玉翎笙是女儿身,他应该会退役,向皇上告老还乡,在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乡下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亦或是,他可以在那间竹屋里,他在屋外唱戏,而他就在屋内为他烧菜煮食,过着寻常人家中的家常。
在曾经,他以为自己可以在他耳边询问玉翎笙可愿为自己生下一儿半女,而玉翎笙就会在旁红着脸撒娇说道:「你现在怪我不是女儿身,无法给你留下一点血脉。」
然而,种种的幻想也只是幻想,不会实现。
「但我不愿意。为什么我要放弃尊贵的王子不当,在这里委屈求全当个戏子呢?」玉翎笙反问道。
「要是你想要当王子,我可以帮你。」萧禹认真说道。
然而,在玉翎笙的耳里确实一句可笑的玩笑话。「帮我?你要如何帮我?帮我杀了当今皇帝,抢取宫殿来送我吗?」
萧禹震惊,他从来没想过玉翎笙会对他说出这番话。「要是你想,我可以帮你取下他的首级。」
真是个疯子。
玉翎笙在心中暗讽:我开出的条件如此的不合理,为何他还要这样,我的话全是反话啊,他却一点也不洞悉我的心意。
平日智勇双全的萧禹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就成了傻子,为了爱人一句话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去帮他索得,只为博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与他相守一辈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