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终究要掌握在自己手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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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这条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走的多艰难啊。

但为什么,还要马不蹄停走下去?

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都没有沉下心来思考。

一方面是忙着死走逃亡,忙着应付层出不穷的麻烦。

另一方面,是因为已经走在路上。

路上有这么多人同行。

有几个人问过自己为什么要走这条路?有几个人真正明白自己想要的?

但大家都在埋头赶路,稍有松懈的,早已经落了队,堕入了轮回。

他只有混在队伍里,不知疲倦地往前赶。

直到方才,退隐的念头偶然间勃发,他才隐隐想通了什么——就像是一个在海水里苦游的人,忽然看到了遥远的海平线上,一片希望的彼岸。

……

想明白这件事,他心情好了许多。

走上这条路来,他似乎很少主动去执着和追求什么。

这与他自小到大被动的性格有关。

但经历了这么多坎坷,他终于渐渐明白,命运只有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到达想去的地方。

于是,纵使前路再难,似乎也只是一片海的距离。

他一边琢磨,一边往回返。

到了云隐宗驻院,看见三三两两的弟子进进出出。心中不禁有些唏嘘:“我原也打算凭借自己的力量,为云隐宗、为苦舟院光大门楣作些什么,眼下是不成了。只能等待往后,我若有那份命,修到天人境,再回来报还师门的栽培之恩,也不迟。”

进了院子,先是把李苒叫来,问了些修行的事,像往常一般指点了几句。

李苒到底是极聪明的,修行又有天赋。

她修的那一门【五幻蜃诀】,进第很快。修为也一并迈入了开门境中期。

照这个进度下去,大概要走【知心蝉】的大道了。

这似乎有些不符合她本人的心性。

不二原打算帮她寻一门适合【精卫】之道的法门,但至今没有收获,也只能凭着李苒的天赋往下走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曾生出带着李苒离开的念头——这是他唯一的徒弟。

旋即又打消了。

修士的路,只能自己走。没有谁能够陪谁走到最后。

昔日的小孩,总有一日要独自踏上漫漫长路。

便如几十年前,长乐村的孤儿。

指点了李苒,他又去碾冰院转了一圈,只看见刘明湘在院子里晾晒衣服。

其余几人似乎又去大比擂台观战了。

心中暗道:“见不上便见不上,这又非永别。”

在院子里逗留了少许,终于头也不回地回了屋子。

收拾了几样行李,竟然在某一个包裹中发现了年少时,婉儿送给自己的木梳。

自己都有些惊讶了。

忍不住想到:“我跌跌撞撞,磕磕碰碰,浪浪荡荡几十年,连遥远的异界也走了一圈,这柄木梳竟然还留着。真叫个想不到。”

少许,又不免轻叹一声:“人生在世真无常理,我小的时候,亲手接过婉儿的木梳,可曾想过我会成为今日的魏不二?更想不到婉儿会成为这样的婉儿。而我们的情分又像薄纸一般,被火一烧就没了。”

唏嘘几句,还是将那木梳留着。

收拾罢了,将蚩心分身从烛谷内唤出来。

二人同步了记忆,统一了思想,便分头行动。

本尊继续留在屋子里。

蚩心往外走。离开降世营便改换容貌,返到月昔山的某处,从一片草丛中挖开地洞,取出一个包裹,包裹里面放着甘陇以南蛮荒边缘最细致的地图,还有许多应变的符箓、丹药,还有其余诸多有用的物事——他早在几年前就未雨绸缪了。

待蚩心返回屋内,把包裹交给不二后,不二便以秘术将李云憬的标记还给蚩心。

蚩心再次离开屋子,去擂台观战。

不二则在屋中给楚月留了一道警示讯息,便穿过传送阵,到了烛谷。

在烛谷内,他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地图——即使这张地图他已经烂熟于心。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他收起了地图,隔着山洞壁,向楚月木屋的方向张望一番。

心中道了一句:再见吧,怪姑娘。

便径直朝着蛮荒西南的方向,催动了【瞬息而至】——这条路,他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曾摸过底,附近没有太过凶猛地异兽,又有隐蔽的藏身之所,暂时看来是最适合不过的。

附近的空间开始熟悉的扭曲。只少许,一条空间通道现在眼前。

他隔着通道向对面瞧去,并无异样。

当即飞遁而过,稳稳落了地,随手又将空间通道收起。

在通道闭合的一瞬间,烛谷那边的风景消失不见——就像看一本书,将书页合住,里面的故事暂时告一段落。

他怀着这样的心情转身,循着一条熟悉小路而去——这也是之前曾经探查过的。

一路上,是蛮荒幽幽的森林,他踩点的时候,经过几次,此刻却又有些像从未见过的风景。就像崭新的生命要开始。

他面色沉静,又心怀希望地行着。

就快要寻到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藏身之所。

但下一刻,忽然停了下来。

目瞪口呆地望着前路——一株巨树,树干有洞,这就是不二选中的安身之所。

一身白衣的李云憬冷冰冰地站在洞口,向这边看了过来。

抬头的同时,她随手一挥,将身后的巨树瞬间拍的断裂,轰的一声栽到地上——与魏不二的美梦一起轰然落地。扬起漫天的尘土。

“滚回去。”李云憬说道。

(二)

在降世营月林宗驻院,一件小事掀起了一点波澜。

几位模样俏丽的姑娘偷偷摸摸围在师傅方敏房屋窗口下,偷偷地、神情专注地听着什么。

不一会儿,又有一位沿路经过的女弟子凑了过来,“你们几个做贼呢?”

有一位姑娘连忙把手比到唇间,“嘘!”

“屋里是谁?”

“我家师父,还有钟师姐。”

“往常怎么不见你们偷听来着?”

“这你便有所不知了。”有人神神秘秘道,

“今日晌午,常元宗陆盈前辈派来专使,请钟师姐去密堂驻地走了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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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更新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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