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心思(1 / 2)
杜柔媚的脸色明显一僵,眼底闪过惊慌,“安之,你从来都没告诉过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是吗?”慕安之的声音依然平淡无奇,不去看他的表情,真的判断不出他的喜怒。
“真的。”杜柔媚始终低着头,不敢去看慕安之。
“那我没什么事了,你好好休息吧。”说着,慕安之起身朝房门外走去。
感觉到床边人的离开,杜柔媚猛然抬起头,“安之,你去哪?”
“我去客房睡。”
“可是……”杜柔媚定定看着他的背景,眼中涌起期盼,“你不陪我吗?我一个人睡在这里会害怕的。”
慕安之沉默了一会,依然没回头,“我就在隔壁,有事,你可以叫我。”
“安之……”杜柔媚看他说话间手已经搭到门把上,心里一慌,掀开被子就从床上跑了下来,紧紧地,从后搂住他的腰,“安之,我求你,你别走好吗?”
慕安之后背僵了下,然后一根一根掰开揽在腰上的手指,“你身体不好,我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安之,我都知道了,你娶容家丫头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
“你还知道些什么?”不等她话音落下,本走到门槛外的男人倏地转身朝她大步走来,目光森严,看得人心头一颤,似乎比这酷寒冬日的温度还要冷上几分。
“我……”杜柔媚深吸一口气,第一次毫不惧怕的对视上他的眼睛,“我还知道,你突然决定娶容家丫头是因为她和我有几分相似。”
慕安之没说话,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清冷的眸子里,蓄上一层看不透的情绪。
杜柔媚以为自己说到他心事了,洋洋得意地继续说道:“安之,既然现在容家已经完蛋了,你为什么还不和她离婚,我……”
“啪!”慕安之垂在身边的手,蓦然握紧成拳,挥手就朝桌子挥去,白色瓷壶撞到墙壁上,顷刻间,破成碎片,沏在里面的茶,渗过碎片淌到地上,汨汨如溪流。
“安之!你怎么了?”短暂沉寂后,杜柔媚一声惊呼,她真的不敢想象,这么些年来,在她面前一直温润尔雅的男人会发这么大的怒气。
慕安之冷冷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直接转身出门。
“安之!”杜柔媚追出去几步,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停下了脚步。
侧耳听着隔壁传来的开关门声,她心里一阵凄凉,那么短的时间,难道他就真的已经爱上容家那丫头了?
他真的忘了三年前自己对他的“恩情”了?
他……
“叮铃铃。”突兀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她的思绪,她返身回走回房里,拿起手机看了下,是沈秋兰。
她按下接听键,“喂……”
“我刚才听到摔东西的声音了,你是不是说错话惹他生气了?被摔掉的是不是我让佣人送去的哪壶茶?”电话那头,沈秋兰着急地追问,那样子,颇有点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味道。
杜柔媚苦笑,如果让她选择的话,她倒宁愿慕安之刚才真的对她生气,而不是像刚才那样只是发火。
生气说明还在乎,如果光是发火,真的不好说了。
“你哑巴了,倒是说话啊?”沈秋兰的声音再度响起。
杜柔媚扯了扯嘴角,“是我自己不小心摔掉了,你让人再送一壶茶过来,他在洗澡,我不和你多说了。”
话到这里,她直接挂了电话,自从感觉慕安之对她不再入从前那般,她也给自己多留了条退路,那就是沈秋兰。
从她偷听到的慕海生和沈秋兰的谈话就能看的出来,沈秋兰对慕海生的枕头风绝不容小觑,她怎么都不能让沈秋兰知道慕安之对她不再入从前,自己不再有用。
她用力抠着手机上的键盘,自从沈秋兰口中知道慕安之娶容家丫头真正的目的,她曾经抱怨慕安之另娶他人的怨气,全部消失殆尽。
原来只是相似而已,呵,开心过后,她心里又涌出莫大的失落,三年前,慕安之虽然是昏迷的,但是在他心里始终还是记得救他的那个女人。
敛了敛思绪,把目光朝地上的茶壶碎片看去,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飞闪而过,刚才慕安会不会是知道这壶茶有问题,而故意打掉的?
这个念头一闪出,她不由打了个寒颤,应该不会的,慕安之始终以为三年前救他的是自己。
忽然想起一次酒醉中,他曾说过的,三年前,他很对不起一个女人,他以后永远不会辜负她,毫无置疑的,另他拧紧眉心,百般难过的女人就是她杜柔媚。
慕安之今晚的心情极度烦躁,没开灯,在黑暗里,他坐在凳子上,稍微平复一下心绪才拿出纯黑的iphone4s,手指轻轻划过开锁键,点开早设置好视频连接。
看着屏幕上笑靥如花的女人,他唇角不由慢慢扬起,这抹笑意,虽然很浅,却是直达人心底。
指腹轻轻摸上屏幕,仿佛在轻轻触摸那人的脸,那人的眉,还有……
傍晚离开慕家,他直接去了一个地方。
敲开市区一栋60式的房子,房子里的人看到是他很惊讶,“少爷……”
任锋朝他身后看了看,然后恭恭敬敬的退到一边,“家里简陋,您不要嫌弃。”
他容色淡淡,“任叔,和我就不用这么客套了。”
任锋继续客气,“少爷,请坐。”
他没坐,从口袋里掏出支票直接写了一张,撕下递给他,“任叔,任嫂生病你怎么不和我说?”
任锋愣了下,推开支票,“少爷,不用了,你上次给我的已经很多了。”
“拿着。”他把支票直接放到桌子上,朝里面的房间看去,“就你一个人在家?”
任锋点头,目光瞥到桌上支票的金额,神情有些惶恐,“任海去上辅导课了,就我一个人在家。”
慕安之看向桌子上的保温桶,“你打算出门?”
“嗯,去给孩子他妈送点鸡汤。”任锋有些拘谨,慕安之身上那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他不是第一次感觉到,每每感觉到,他就自觉把自己降下好多等。
社会学家总是会说,人生而平等,其实在他看来,这句话是错的,至少慕安之就是个例外。
“我送你。”慕安之说着,走过去打开大门。
“不……”
“走吧。”慕安之打断他,“正好我还有些话要和你说。”
“任叔,麻烦你了。”转动车钥匙时,慕安之对身边神情始终拘谨的男人说:“为了帮我,不惜真的当了这么长时间的搬运工。”
任锋一怔,转而一手抱着保温桶,一手挠挠头,“少爷,我的自由还是你给的,这些来说都是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慕安之轻笑一声,“任叔,慕老爷子那里,你不再需要担心,以后不要再做搬运工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来找一份清闲一点的工作。”
“少爷……”任锋感觉自己眼眶一热,侧过脸看着身边的年轻男人,声音有些哽咽。
一个多月钱,当他让自己离开时,给一笔钱的同时,也告诉了他一个彻底摆脱掉暗侍的办法,看似偷偷摸摸的,其实时不时给沈秋兰看到他已经回到a市。
沈秋兰看似假装没看去,其实却花钱在他周边人身上打探起关于慕安之这两年的消息。
呵,沈秋兰只怕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什么据他观察慕安之这两年来最喜欢的人是杜柔媚,都是他根据慕安之的意思,假借别人的嘴告诉她的。
沈秋兰大概是感觉出慕安之对杜柔媚并不如想象中那般好,所以,今天才会找他核实,却没想到,他的故意绝强,其实是在给杜柔媚这个女人加分量。
“少爷,我真的想不通,你明明不喜欢杜柔媚,却为什么要让沈秋兰带她回国?”任锋问出自己的疑惑。
慕安之看着前面的路况,漫不经心地说:“我自有打算。”
“少爷……”任锋迟疑了一下,“有些话,我不知道当讲不能讲?”
“说。”眉头突然一跳,慕安之空出一只手,轻轻揉了柔,一阵心寒,是容颜出什么事了吗?
支走容颜,假借沈秋兰的手让杜柔媚回国,自然有他的道理,杜柔媚在三年前,他和容颜的赌注中,有着不可忽视的分量,他暂时还不能动她。
以媚杜柔媚的心思,同时也可以帮他做一些事,比如……
“安之……”杜柔媚伴随着敲门的轻呼声,打断他的思绪。
他恋恋不舍的关上手机,起身,理理了衣袖,这才走过去开灯,开门。
“怎么还没睡?”脸色有些阴沉。
“那个……”杜柔媚忽然一阵心慌,怕被慕安之看出,她忙半垂下头,“我睡不着,想和你聊聊天。”
慕安之思忖片刻,转身朝房间里走去,“进来吧。”
“这是什么?”等在凳子上坐下,慕安之似乎才看到杜柔媚手里拿的东西。
“我让厨房准备的一些茉莉花茶。”她手脚利索的倒了杯递给慕安之。
慕安之接过,并没着急着喝,而是放到鼻子下若有若无的闻了下。
看他光闻不喝,杜柔媚心里一紧,他不会是看出里面被下了强药了吧?
“时间很晚了,喝茶对身体不好,你也不要喝了。”慕安之在放下手中茶杯时,还状似关心了杜柔媚一下。
杜柔媚感动了,她要的真的不多,只要慕安之一个眼神,一句关怀的言语,都足可以让她开心好多天,可是……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娶了容家那丫头后,他对自己似乎越来越淡漠了。
她很想顺从他的话,把茶杯放下,但是,想到能够生米煮成熟饭,逼慕安之离婚,她咬咬牙,让自己从感动中清醒过来。
“安之,这是茉莉花茶,不碍事的,我记得你曾经告诉过我,你最喜欢的花就是茉莉,我想着最喜欢的花泡出的茶,你肯定也喜欢。”
听了她的话,慕安之果然再次端起茶杯,目光浅浅,带着现在对杜柔媚难得才会有的笑意,“难得你记得我的喜好,你的一片心,我怎么忍心辜负。”
话落,当着杜柔媚的面,把杯中澄清中带点黄的液体,一饮而尽。
杜柔媚很高兴,端起杯子,细细喝了起来。
“你在茶里放了什么?”慕安之忽然捂着胸,脸色一片惨白,额上翻滚出豆大的冷汗。
“我……”杜柔媚吓得浑身都在抖,“安之,我只是想增加点情趣。”
“哼!”慕安之从喉咙里艰难的发出一声冷哼,平常里摄入心魄的丹凤眼,蓄着丝丝冷讽寒芒,“以我的经验来看,给你药的人,给你的不是催情药,却是催命药。”
话落,只听到一声人体落地的声音,苦苦支撑不让自己从凳子上滑落的慕安之再也忍不住,手一脱力,直接朝地板上倒去。
“来人啊,救命啊!”一声凄厉的女生回荡在寂静的午夜,格外阴森。
容颜心里忽然一阵难过,一颗心,仿佛被人拽住,要活生生的从胸膛里拉出来。
痛!
很痛!
容颜骤然瞪大眼,灵魂出窍一样定定看着餐桌上丰盛的菜肴。
“丫头,你怎么了?”看容颜拿筷子的手猛烈颤抖着,楚卫国抬手推了推她。
“啪嗒”一声,筷子应声落地,容颜抬起头,眼底已蓄满泪水,她嘴角动动,艰涩地开口,“黎叔,我心里很难过……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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