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凡(2 / 2)
“哼哼……”他开始冷笑,仿佛五十个亿已经到手了。
慕安之挑高眉角,眉眼处那颗朱砂痣越发艳丽,“五十个亿,你胃口不小,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命去花。”
“你敢讽刺我!”疤痕男朝后一伸手,等朝慕安之冲来时,手里已经多出把明晃晃的砍刀。
慕安之感觉到冷风,身子朝边上微微一偏,顺利躲开他的进攻,不仅如此,还让刀疤男差点自己摔倒了。
“妈的!”刀疤男觉得很丢脸,朝四周一看,咬咬道:“都站在那里干嘛,还不快上。”
围观的一干混混,亲眼看到慕安之的身手,准确的说,他还没出手,自己的老大已经一个踉跄,差点倒到地上,都开始心生退意,关于慕安之的身手,他们可是有所耳闻的。
特种部队,能文能武的正团,岂是他们能打的过的。
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就是没一个敢当出头鸟,刀疤男冷眼扫过,加大诱惑,“谁第一个上,并能砍到慕安之的,以后就是我虎头帮的二当家。”
人群里发出一阵喧哗,有人已经蠢蠢欲动。
刀疤男看还是没人冲上前,又咬牙追加诱惑,“我将还会分给他一个亿。”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果然没错,刚才还寂寂无声,你等我,我等你的一帮混混,转眼,举起手里的西瓜刀,喧嚣着朝中央的男人跑去。
慕安之是谁?
在这座繁华到极致的城市,估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所以,他绝非浪得虚名,一脚扫去,五六个黑衣人已经倒地,再凌空一跳,七八个黑衣人又哭爹喊娘的撞到墙上。
刀疤男一看形式不妙,转身朝后面的房间跑去,“秋然之,快开门!”
房门紧紧反锁,任他喊破了喉咙,敲到手发疼,里面也丝毫没任何动静。
他回头一看,慕安之正边理着衣袖,边朝他走来,面如冠玉,神却似修罗。
“你别过来啊,我警告你……”刀疤男紧紧贴在门上,颤抖着做最后的挣扎,“不然,我可要不客气了。”
慕安之看着他,忽然勾唇笑了笑,眼底却殊无半分笑意,始终阴穆一片,“说,秋然之在哪里?”
“大哥,我砍到慕安之了,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忽然,慕安之看到本来濒临绝望的刀疤男,骤然镇定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刚要转身,耳后就传来这样一句带着狂喜的声音。
他大意了,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那扇门上,忘了身后……
也许,这就是应了那个说法,人不是神,终究有每个人致命的弱点,而他的弱点就是……
“安儿……”一直没感到疼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慢慢转过身,入眼的是,浑身是血的秋宛墨用尽最后的力气朝他伸出手,“原谅妈妈好吗?妈妈真的错了……”
慕安之脸色惨白惨白,转身接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唇角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真的?”那双死寂一样的蓝眼睛发出临死前回光返照的亮光,伸出手,很艰难的摸到儿子脸上,“你真的没恨过妈妈?”
“不恨,我真的从来没恨过你,哪怕是知道你离开我的原因,我也只是很伤心。”堂堂七尺男儿,双膝一弯,跪倒在瞳孔渐渐扩散的女人身边,眼眶通红。
后到一步的楚卫国一走进破旧厂房,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接着他看到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一脚踢飞秋宛墨身后,因为害怕,浑身颤抖的小痞子,蹲到秋宛墨身边,“宛墨,你忍着,我马上打120。”
“不!”秋宛墨阻止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拉住他的手,早泪水盈满眶,“卫国,其实我不是个好女人,一直都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二十几岁就能爬上处级吗?”
楚卫国跟着哽咽,轻叹一声,安慰着拍拍她的手背,“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不管怎么样,你始终是我心目中曾经那个温柔善良的宛墨。”
秋宛墨朝他笑了笑,转过脸看向慕安之,“好孩子,其实二十九年前的事,我只是说了一半实话,然儿的父亲,其实不是什么醉汉,而是我以前的领导,慕海生一心想在官场上混出个名堂,渐渐冷落了我,我的领导就是在那时走进我心里的,其实,我能这么快升为处级,多多少少也和他有点关系……”
慕安之知道她的时间不多了,有些事,再不让她说出来,只怕真要死不瞑目,没说话,神情忍痛的听着。
“呵呵……”她自嘲地笑笑,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到慕安之虎口上,“其实我早知道自己怀上孩子了,可笑的是我居然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为了留下孩子,也是为孩子出生后不是慕海生的做打算,我故意设计出自己被人强暴的样子。”
慕安之抱低头看向虎口出的那滴眼泪,再次听到另外一个版本的故事,他心里已经没有过多的震骇,只是安安静静的,让她把心里的秘密说出来。
“我没想到会有那么离奇的事发生,两个孩子,居然各属于一个男人,刚好,那时我的老领导和老婆离婚了,他找到我,也许是血脉关系,他第一眼就认出然儿是他的骨肉,当即表示让我和慕海生离婚后跟他……”
她颤抖着手,艰难的抬起,再次摸到慕安之脸上,“我让他给我时间考虑一下,却没想到,他会对你动了杀机,慌乱中,我抱起了比较危险的你,结果……算是报应,他害了自己的儿子,时候我告诉他,孩子毁容了,他对我说不在乎,要我离婚后嫁给他,那时你还小,我舍不得,直到……你七岁那年……”
听到这里,蹲在一边的楚卫国忍不住插上话,“既然你离开安之是为了嫁给他,为什么过的这么落魄?”
“我做梦也没想到,什么离婚,什么不嫌弃都是他骗我的,当看到毁容的然儿,他马上翻脸不认账,这时我才知道,原来,他根本没离婚,骗我离婚了,只是因为他老婆没给他生儿子,从头到尾,他只是想让我帮他生个儿子,而且是带着混血基因,看起来要更漂亮一点的儿子。”
秋宛墨说到这里,忽然咬牙切齿,那张和美丽沾上任何边的脸布满狠毒。
“当年那把火既然不是他做的,为什么要承认?”慕安之抽回自己的手,掩藏起心底的波澜,是他误会了自己的父亲吗?
感觉到掌心的空缺,秋宛墨眼底闪过一阵失落,“或许是为了给他自己掰回最后一点颜面,就顺着我的谎话,说了另外一个谎话,当年我就看的出来,不管然儿是不是他儿子,他都会善待他,其实是我不懂得珍惜,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更不知道怎么面对他,难道非要我告诉他,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我骗了他,然后自食苦果了吗?”
“我不想让他看我的笑话,更不想让他看我的报应,我不想!”
“因为你的不想,所以把二十九年前的谎话再说一遍吗?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沉默了一会儿,慕安之看着秋宛墨的眼睛,满目表情的说。
“安之,是妈妈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秋宛墨表情凄凉,随着一声闷闷声传来,更多的血从她胸口涌出,她慢慢朝地上倒去,丝毫感觉不到地面的阴冷,在闭上眼睛前,就这样满脸愧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放过然儿,他毕竟是你的弟弟……”
所有的人,不管是慕安之,楚卫国还是刀疤男,又或者是其他的小混混,都陷入巨大的震撼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安之脱下外套盖在秋宛墨身上,倏地下起身,一把揪住刀疤男的衣领,通红粉蓝,脖子暴起青筋,浑身散发出浓浓的阴戾之气,“说……”
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钥匙在哪里?”
“我……”刀疤男一个哆嗦,空气里马上弥漫着一个骚味,他被慕安之吓到尿裤子了,“我真的不知道,秋然之让我去找兄弟,我刚到这里,你就来了,他应该是在后面的房间里。”
“滚!”慕安之一把甩开他,大步走到房门口,本来想提起脚直接踹门,后来似乎是怕惊吓到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四下看了看,捡起一个小铁丝,随意扭曲了下,插进钥匙孔,轻轻一转。
“吧嗒”一声,随便着门锁被打开的声音,生锈的铁门慢慢打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容颜看着通过监控传到眼前的一切,控制不住地吼了出来。
秋然之按下暂停键,屏幕上的影像停在慕安之走进房间时,那抹欣长而挺拔的身影是那么俊美夺目。
他啧啧嘴,似笑非笑的看着容颜,“很好看是吧?”
“你有毛病!”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去,却没任何伤心。
容颜不想理他,挣扎了一下,发现手被他反扣在身后拿绳子捆住,很难挣扎,心里不由一凛,他在慕安之到之前把她转移了,又在那个仓库里装下摄像头,难道只为看清慕安之的身手。
秋然之忽然走到容颜身边,单手扣住她的下颌,逼她看着自己,“怎么样?你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丈夫的身手吧,传闻还真不假,一个人能对付二三十个,的确有点本事。”
容颜被他挟固的连话都很难说,唯有用眼神表示自己对他的不屑。
“你敢白我!”秋然之被容颜的眼神慑住,抬起空着的一只手就想朝她挥去,定定看着那双不服输,丝毫不惧怕的眼睛,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瞬间柔和了许多。
高高举起的手,到最后轻轻的放下,慢慢的抚到女人脸上,低声喃喃,“知不知道,四年前,你曾经把你的衣服给我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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