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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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的钝痛合着一波一波晕眩侵袭着男人的意识。

身边不时传来人交谈的声音,朦朦胧胧似在近前,又仿若隔着山海,让人听不太真切。

“你这刀,钝了些,切割尸块的时候太费劲。”一个人说。

“别急,这只是开膛的刀。等会儿切割尸身的时候,我会换把更锋利的,保证切口工整漂亮。”另一个人回答道。

意识昏沉的男人眉头蹙了起来,他的眼珠在眼皮下疯狂转动着,身体本能的求生欲提醒他要赶快醒来,周身危险。

“呲——”

刀具划开皮肉的声音,像是贴在耳边似得响了起来。

男人惊的猛然睁开眼,头顶刺眼的灯光让他瞳孔皱缩。他想抬手遮挡,奈何,却动不了——

他的四肢被人分别绑在了床上,仰面躺倒的姿势,让他很像个砧板上的鱼肉。

刚说话的两人还在深入交流中,把男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他唯一能动的头部微错开,看到了对面铁架上血淋淋的人/体组织和双手沾满血的蒙面男。

蒙面男脸上覆着口罩,似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余光不经意的向他撇了过来。

男人大惊,来不及细细打量周遭的环境,吓得赶忙闭上眼,躺在原地继续装昏迷。

“这个人的脏器还算完好,可以卖个好价钱。”他听见蒙面男语波平缓的说:“剩下的就没什么用了,尸块就扔到后院喂狗吧。”

另一人同意道:“行,□□不用挖吗?那个也能卖不少钱。”

蒙面男回答他:“活体的会更好,我看旁边躺着的那位就不错。”他顿了下,接着说:“等下我先取他的□□,趁他没断气之前把心脏挖出来。客户指定要的,得赶紧先送出去。”

听到这,男人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心中隐约有个恐怖的想法,如果没猜错,这帮人干的是杀鸡取卵,违法倒/卖/器/官的活计。

而自己,即将成为那只“鸡”。

浓重的血腥味一阵一阵向他飘过来,被肢解的尸体离他只有堪堪半臂距离。身下躺着的铁床泛起冰凉的寒意,一寸寸剐着他的皮肤,死神在朝他步步逼近。

心中的惶恐被无限放大,男人身侧的手轻轻颤抖了起来,胸腔里的心脏跳的很快。

有人朝他靠了过来,低沉着嗓子说:“这哥们长得还不错,哪弄来的货?”

是那个蒙面男。

“他自己送上门来的,在医院里跟了我一路,问啥啥也不说。这种来路不明的人,弄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的,不用怕。”另一人说。

听到这个声音,男人立马不装晕了。

他挣扎着想起身,手腕上的皮带扣的很紧,他只能半仰起头。寻了一圈,视线落在了刚说话那人脸上,他忙不迭的出声道:“别杀我,我不是坏人,我可以证明。”

那两人对他突然的出声没半分惊讶,凉凉的视线甩了过来。

翁达晞抄着手,站远处戏谑的看着他,说:“哦?证明坏人不是坏人?”他毫不留情面道:“不好意思,我现在对你是什么身份一点兴趣也没有。一个死人,能对我产生什么威胁?”

男人没了在医院时的嚣张,失控的情绪中带着惊慌失措。

对方的话他深信不疑,因为旁边就躺着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如果只是为了吓唬他,那未免也太逼真了。还有他对自己下手时的那股狠辣劲,一看就是个说到做到的狠角色。

他此刻倒希望对方能对他言行逼供,那至少代表着还有谈判的余地。

眼下的情形,对他十分不利。

“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吗?我可以帮你转达给你的家人。”翁达晞好整以暇的说道。

男人因紧张,喉咙干涩,他吞了吞口水,努力让自己头脑保持清醒。得想想对策,怎么才能让他不杀他?

那个蒙面男不顾他俩的僵持气氛,兀自走向那具开瓢的尸体。他随手托起一块殷红的内/脏/器/官,放在灯下细细欣赏。看在男人眼里,别提多惊梀了。

蒙面男欣赏了没多久,就开始不耐烦的催促:“快点,我要动手了,客户还等着呢。”他凌冽的目光扫过来,像看一只待宰的畜生。

翁达晞抬了抬下巴,指着铁床上的人说:“那还磨蹭什么,动刀吧。”他睨了眼神色不定的男子,不忘加了句:“先把他嘴封上,我可不想听到杀猪的嚎叫。”

蒙面男调侃道:“宝贝,你可真逗,不打麻药直接把人切了,他能不叫吗?要不,先给他打晕再说?”

他俩旁若无人的商量怎么杀人分尸,完全不在意当事人的想法。

男人死命挣扎起来,惊恐的望着拿刀朝他走来的蒙面男,嘴里无意识的大吼着:“别杀我,我说,我说,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但请你别杀我,求你了大侠。”

大侠在一旁唯恐天下不乱的回道:“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为了活命你骗我怎么办?”

“不会,我要是骗你就不得好死。”男人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脑震荡留下来的后遗症显露出来,他恍恍惚惚道:“你要不信,可以去找我妹子。她在第七中初三(二班)上学,她叫季初暖,我叫季初温。”

***

“季初温暖两兄妹,从小命运坎坷。他们的父亲是个嗜酒如命的赌徒,把家底输光了不算,还想卖老婆孩子。他老婆一气之下,趁着他醉酒的时候把他推下了楼,自己也坐了牢。”苏源邑把调查到的资料递给了沙发上的人,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接着说:“兄妹两被送到了福利院,后来季初温因频频盗窃,被福利院赶了出来,他妹妹季初暖被人领养,这么多年,他们一直都有联系。”

翁达晞双**叠,闲适的坐在沙发一角翻看资料。他穿着一件宽松的开领毛衣,露出了整片锁骨。落地窗外的阳光倾洒在肩头,把他皮肤照的白嫩透亮。他安静的垂目观阅,只有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苏源邑放下水,不动声色的挪到他身后,两手撑在沙发靠背上,闻着他的头发香。

从他的位置,可以看到他长长的睫毛,纤瘦白皙的后颈,还有一路延伸而下,藏在毛衣里的滑腻肌肤。

“你相信他说的话?”苏源邑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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