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年(1 / 2)
翻过一张日历。
电视机里播放着当下最火热的运动赛事,中国队和各国的各项运动赛事的比拼,在全国炸开,这无疑是当下里最关心的结果,每个人在这几天里都是热血沸腾。
客厅里吵吵闹闹的是电视的声响,除此再无其他。
这是第四本日历。
这是慕迟离开的第四年。
祁炀提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披在身上,刷牙洗脸,耳听八方的,同时关心着电视机里的情况,他不是在等结果,而是在等一个画面。
不出所料,等他刷完牙洗完脸,站回客厅的时候,荧幕上的领奖台,一张变化不大的脸,那是他们立海的骄傲。
国旗升起,全场瞩目。
画面的流动,领奖台上身穿运动服的男人,叫柯文,全民熟知,这是他初露锋芒到光芒万丈的一个过渡期,他即将达成他在体育生涯的大满贯。
这是新的时代。
关上电视机,祁炀提起车钥匙出门,他没去公司,倒是去了机场。
有朋友来看他。
不,是一群。
那些……曾经带给他醉生梦死的朋友。
“祁炀!”隔了那么远,亏蒋明博还能认出他,祁炀心底一热,不知为何,他觉得格外的亲切。
“组团来的啊。”祁炀走过去,抱住了其中一个人,是何宇,每个人的变化都很大,有些人将近十年没有见过,还是一见面就认出了彼此。
“好久不见。”祁炀道。
“甚是想念。”何宇打趣道。
放开手,每个人都一一打了招呼,直到一人面前,祁炀伸出手,叫了他的名字,“左路。”
左路看着他,良久笑了下,张口道:“还好吗?”
祁炀同样大方的应了过去:“都好。”
他们向回走,路上祁炀问:“老万跟于晨没来?”
蒋明博咋咋呼呼的道:“他们两个才不方便,万肖他姐结婚,晨儿前两天出国了。”
祁炀点点头,看着他问:“你怎么样?”
“我什么?”
“结婚了没?”很不合格,祁炀的确不知道蒋明博的情况,没怎么联系。
蒋明博道:“没有。”
“嗯?”祁炀好奇:“还守着那什么……姓陆的么?”
“什么姓陆的?”蒋明博看看身边两人,“谁啊?”
真不记得了。
“当我没说。”祁炀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蒋明博道:“谁结婚了,我们里面不就左路结婚了吗。”
“你结婚了?”祁炀回头过去。
他们俩之间虽然关系匪浅,但经过时间的消耗,早已经不再沉迷于往昔,快奔三的人了,将近十年过去了,有些事情早已经变得平淡。
就像祁炀听他结婚,也不过是认识的一个人结婚了而已,那种心情。
左路道:“嗯,三年前就结了,我爸朋友的女儿。”
这倒是没什么稀奇,毕竟左路跟李敬也不可能,他自己也是双面,玩的很花,最后随随便便的找一个人结婚,就是这样,不出意料。
“好吧,”祁炀不好意思的:“份子钱等来了小孩一起随吧,行不行?”
他还跟他商讨似的认真。
左路拍他一下:“拉倒吧。”
他们欢声笑语讲这些年发生的事。
原来祁炀以为的醉生梦死不值得留恋的日子,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暗淡,有些人,还是一见面,就有种归属感。
这大概,就是慕迟说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各有不同,七情六欲,看似平淡简单的关系,才是牵绊着的重要的支撑。
亲人,朋友,爱人。
是组成我们的一部分。
最明确的关系,最平淡的日子,这是一个成年人,觉得最舒适的生活。
他们没有下馆子,他们觉得,自己来更棒。
当然,是在祁炀家了。
四个大男人上超市买食材,自己下厨,场面滑稽。
但有人手艺好啊。
在厨房里,祁炀还围了小围裙,他平时不怎么穿,不过要大展身手,那就不能马虎了,他把买来的食材都整理好,将干净的蔬菜切好,做的有模有样。
蒋明博在一边洗菜,看着祁炀那堪比大厨的刀功,他感慨道:“岁月果然是把杀猪刀,我的少爷都能做菜了。”
祁炀在一边道:“我蒋少爷也不差劲,看这菜洗的多干净。”
说着他捏起一菜叶儿对给蒋明博。
贱。
蒋明博扭头道:“人大了想野都野不起来了,服老。”
敢信吗?这么一群大老爷们守在厨房里,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是真的狂,现在一个个跟良家妇女似的。
神奇的时光。
可能就是以前玩太嗨了,很多事情不再提得起兴趣,反而这种居家的小日子他们一个个还觉得挺新奇,过的挺舒适。
人就是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待太久。
会腻。
“哎,祁炀,你病情怎么样了?这些年发过没有?”何宇在一边问,祁炀跟他尧哥也联系的少了,所以何宇不太了解状况了。
“没事了,好几年没发过了,”祁炀说:“身边的人都比较安分,我也没那么冲动,不会轻易的复发。”
懂得越多,越不想要计较的事情就越多。
还是生活和阅历拯救了他。
“那就好,年纪大了可不能再发疯了。”何宇开玩笑说。
“我去,”祁炀摇摇头无奈的说:“怎么总拿我年龄说事?我七老八十吗?”
说着提着刀看看自己,嗯,帅。
蒋明博道:“马上三十了,七老八十还远吗?”
“你跟我一样大的说的我三十你跑得掉似的。”祁炀伸手开了火,准备下锅。
“澄清,你二月的我十月的,我就是比你小,周岁顶多二十七。”
“谁跟你算周岁,”祁炀倒了菜,“虚不虚的,你也是二十九的人。”
蒋明博在一边叭叭什么祁炀就没听了,左路过来给祁炀看了眼自己弄的肉,问他行不行,祁炀点头说可以,说完手机就来电话了,他让会做菜的何宇看一下,自己出门接了电话。
陆晓北。
“什么事?”祁炀和万千妇女一样,抹着围裙,手法熟练。
陆晓北:“没事,员工聚餐,今天晚上,叫上你。”
祁炀道:“我不行,今天没空,朋友来了。”
陆晓北:“什么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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