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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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敷衍的夸了他几句,传闻柳相素善画艺,果然是名不虚传。

柳泽温温一笑,谢陛下夸奖。

殷怀又将视线落在殷誉北的画上,不由微微一怔,只见纸上红梅栩栩如生,傲立枝头。

他随即下意识的往长善望去。

是巧合吗?

他画的刚好是长善喜欢的红梅,当初因为长善喜梅,殷誉北便下令将满宫栽满红梅,派专人看管,只为博得她一笑。

果然这两个人已经有了纠葛了吗。

想到这里殷怀微微皱眉,那长善现在应该不喜欢自己吧。

他们两人连交流都几乎未有过,长善在他面前也表现的落落大方,不像是对他有意的样子。

于是他缓声试探道:没想到誉王喜欢红梅。

殷誉北眉眼微敛,沉声道:只是觉得它和其余花不同。

听到这种意味不明的回答,殷怀微微皱眉。

宴席从来千篇一律,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这中央舞姬的婀娜风姿。

十三个舞姬代表十三时节的花,足下轻巧,翩然起舞,神态各异,有的媚眼如丝,有的清冷自持。

殷怀的注意力被其中一个红衣少女给吸引了。

现在气温如此炎热,她却穿着水红披风,眉间贴着艳丽花钿,手持梅花,应该装扮得是红梅仙子。

仙子不仙子殷怀不知道,他只觉得敬业。

看来自己还是觉悟不够,山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这个狗皇帝当得还不够敬业。

殷太后察觉到了殷怀的注意力,眼神一闪,面上不动声色,等一曲舞毕,笑吟吟的朝殷怀道:算算日子,怀儿今年该成年了吧,娶后纳妃一事倒不必着急,可到底还是需要个体己人陪着。

此话一出,场中都似安静了片刻。

殷誉北手上举杯动作微微一顿,抬眼直直地望了过去,眼神意味不明。

殷怀一听这话额角直抽,心中暗叫不妙。

果然下一秒太后便招着那位舞女上前,笑吟吟玩问道:好孩子,你是叫什么名字?

奴婢凝春,是芳姑姑跟前学舞的。

长得确实漂亮,不怪怀儿多看了你几眼。

殷怀微微睁大了眼,觉得很冤枉,可殷太后根本没有给他什么说话的机会,直接拍板定就要把事情决定了下来。

殷怀心中警铃大作,此事绝对有猫腻,殷太后一向都是不愿自己和别人有染,恨不得到死都是个雏,免得又生下个什么皇子,打乱了她的计划。

现在态度大转弯,说是好心他是打死也不信。

不了,她虽长得出众,可并非儿臣心中所好。

殷太后柳眉微蹙,语气已经有了不悦,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殷怀叹了口气,拉过平喜的手,上下摸了摸,又捏了捏,语气暧昧不明,哎,母后你也不是不知。

听到这番话殷太后面色铁青,被握着手的平喜也脸色铁青。

下座的柳泽垂眼啜了口酒,唇角噙着浅浅的笑意,虽然也是笑,不过和之前的似乎有哪里不一样。

殷怀旁边有个官员,朝旁边同僚感慨道:太后的眼光确实不错,方才那女子手持红梅,当真是含雪红梅化出的仙子似的。

殷誉北面色冷冷淡淡,视线轻飘飘的朝那个方向一扫。

那个官员便顿时一怔,他以为是殷誉北不赞同他的话,于是小心翼翼的道:莫非是王爷见过更美的吗?

殷誉北垂眼把玩着酒盏,脑海中莫名浮现了那人站在红梅树下的场景。

他接过自己递过的梅枝,哈出的白气氤氲了他稠丽的面庞。

只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正亮晶晶的望着自己。

想到这里,殷誉北拧了拧眉,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忽然想到这一幕。

王爷?

见殷誉北默不作声,旁边人又唤了一声,到底如何?

殷誉北回过神来,不冷不热的收回了视线,不可相提并论。

不过是云泥之别罢了。

蓬莱洲上专门修葺有供达官贵族暂歇的小筑水榭,殷怀住的更不一般,位于正中央的阁楼,便是他小住的住所。

蓬莱洲上面积不小,就在殷怀居住的阁楼周围百花齐放,不远处又有一大片树林,树林中央有一大片碧湖。

是夜,殷怀便出来散心,身边只跟着重苍一人,因为白日里他的所作所为,给平喜留下了深深的阴影。

重苍最近不知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老是在发呆出神,而且殷怀注意到了,他有意无意的在避开与自己的接触。

距离湖畔不远处有一四角高楼,飞檐斗拱,掩映在密林之中,比起其余人的住所,显得格外偏僻静谧。

听到楼下湖畔传来的动静,正坐在窗边独自对弈的殷誉北视线淡淡扫过,当看到殷怀的身影时,不由微微一怔

公子,公子请留步。

殷怀走在湖中游廊上,便听到身后有道急迫的呼喊声。

他不由一怔,转头一看,便看见一位穿着华服锦裘的公子哥,正急吼吼的追上自己,拦在他的面前。

殷怀心中狐疑,你是谁?

既然能在这里,就必然不是什么普通人家,想必是哪家朝廷官员带上来的弟弟或者儿子之类的。

莫云度咽了咽口水,只觉心跳如雷,难掩欣喜激动。

眼前人披着深色披风,更衬的肤白胜雪,乌发垂落至腰间,整个人如同天上瑶池中幻化的妖物一般,乍一看分不清是妖还是仙。

正是那日在禅寺中见到的少年,想到这里他眼神流露出几丝狂热痴迷

公子,我找了你好久

重苍早在他伸手要的那一刹那,便作势将殷怀护在身后,面色冰冷。

莫云度却连丝毫眼神都没分给他,满心满眼都是眼前好不容易寻到的少年。

自从那日碰见了他后,他便魂不守舍,都要让他险些怀疑那日在寺中见到的少年,是幻化出人形的精怪,不过转念又一想,那可是佛堂所在的地方,就算是,也是仙,而非妖。

因为不知他姓名,于是他每日都跑到寺庙中去等他,搞得他父亲还以为他看上了寺庙中的秃驴。

他满心欢喜地期待着能够再看上他一眼,见上他一面,若是能够再和他说说话,就是让他当场死掉他也心甘情愿。

没想到老天怜悯他,在今天机缘巧合之下,竟然真的又遇见了他。

他们一行人立在湖畔,没有察觉到这一幕被不远处高楼上的人影尽收眼底。

殷怀眨了眨眼,有些迷惘,因为他脑海里完全没有这个人相关的印象。

你是谁带来的。

家父莫侍郎。

殷怀哦了一声,原来他就是莫侍郎的儿子,不过之前的宴席怎么没见到他。

你有什么事?

殷怀眼神流露出几丝不耐,就差把如果没什么要紧事,朕就砍了你的脑袋写在脸上了。

莫云度却无知无觉,因为他没去参加宴席,他父亲说他这张嘴去了也是给他惹事,所以便让他待在休息的地方,这个时候他才被放出来。

所以他压根不知道殷怀的身份,只把他当成了寻常人家养在身边的小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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