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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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谋我的钱财?”南樯怔怔重复一句。

“当然!如果没钱,余思危根本就不会娶你!余家也不会让他娶!”杜立远脸上的表情分外讽刺,“我听蒋仁说了,当年余思危为了和你结婚,主动找了自己的叔叔,告诉他们自己只保留遗产中信托基金部分。余家的财富有多大一笔你知道吗?他居然告诉叔辈们可以主动放弃遗产中属于他父亲的那部分,因为只要和你结婚,自己就可以成为南创掌门人。所以说他从一开始就是奔着你的钱来的!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清醒吗?”

南樯瞪大眼睛,没有说话。

“什么爱情!什么海誓山盟!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你不过是他接手南创图谋财富的一块跳板!你对他掏心掏肺死去活来,他呢?一直只想着控制南创,压根就没在你身上花过心思!”说起余思危,杜立远简直恨得咬牙切齿,“你想想看自己婚后这些年为他流过多少泪?生过多少气?事到如今怎么还信任这个男人?!他眼里根本只有钱!只有钱!只有钱!!”

——原来当初结婚的真相是这样。

——怪不得最后余家长辈都出席了婚礼。那毕竟是一场余思危与余家财产的切割仪式,他们肯定觉得非常愉快。

南樯咬着下唇,眼眶渐渐泛红,几颗泪珠溢了出来。

她想起了过去无数个在等待中失望的夜晚,无数次发出后没有回音的消息,还有无数次让人几乎抑郁的冷战,回忆是如此辛辣而苦涩。当然也还是有一些甜的,而她也因为那一点点甜,一次又一次的说服自己舔舐伤口,装作遗忘,活在纸醉金迷的肥皂泡里,靠阿谀奉承来麻痹自己。

——啊,这样的人生真是悲哀。

“现在你没钱了,他根本就不会再爱你,为什么还把你带在身边?愧疚!一定是因为愧疚!他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杜立远斩钉截铁道,“不能相信他,小南!不能相信这个居心叵测的男人!你留在他身边根本是飞蛾扑火!应该离得他越远越好!马上!现在!”

“……我只是想有人能好好爱我,”

南樯闭上眼睛,用双手捂住脸,肩膀耷拉下来。

怕黑,怕寂寞,怕孤单,童年里那个用用手帕盖着脸的小女孩再次从身体中某处钻了出来,原来她一直与成年南蔷的灵魂如影随形,从来不曾离开。小女孩渴望关怀,渴望肯定,渴望呵护,到头来却发现连故事都是个错误。婚姻不是避风港,王子也不是骑着白马来。根本没人能给她提供安全感,也没人能成为她的金号角,没有人。

“别怕,还有我在。”

杜立远望着身边无助慌乱的女孩,神情动容。

——那朵让他魂牵梦绕的高岭之花,终于在此刻低下了尊贵的头颅。她是如此脆弱,也如此的缺乏安全感,仿佛一只落单的雏鸟在呼唤同伴。

“我会爱你,保护你,心疼你。”伸手抱住眼前哭泣的少女,他将脸庞贴在她乌黑的秀发上,嘴唇贴上她的面颊,“我们再也不会分开。”少年心愿实现,他像做梦一样满足低喃。

“砰!”

一声炸雷般的巨响将杜立远从美梦中拉了回来。

“砰!”的又一声,车厢猛的一震。

杜立远惊恐抬头,只见挡风玻璃前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抡起高尔夫球杆朝车身用力砸下来。

一次,又一次,男人薄唇紧抿,脸色苍白,眼睛充血般通红,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剑拔弩张的怒气,看起来像是疯狂的野兽。

眼见杜立远盯着自己,他终于停下了动作,汽车前盖上早已被他砸出了好几个凹槽。

然后他凝视着车里瞠目结舌的杜立远,一手高举球杆,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朝前轻轻勾了勾。

他在说:出来。

第五十八章 对赌

蔷薇正在哭泣,而工蜂将爪子伸到了花瓣之上。

余思危赶到圣心疗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在车厢里大吼,然而隔音玻璃里的两人无动于衷,工蜂早已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于是下车的时候,他当机立断抽出高尔夫球杆,将它举起来重重砸向汽车,那是来自万兽之王的警告。

车中人很快打开车门走了下来,南樯脸上泪痕未干,抬头看见余思危站在自己眼前,有些错愕。

余思危冷冷看了她一眼,拖着球棍径直朝杜立远走去。

“不要!”电光火石间南樯已经回神,紧紧拖住他的手。

“……离她远一点。”余思危深吸一口气,举起球棍直面杜立远失去血色的脸,放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警告。

然后他压着怒气牵回南樯的手,将她朝自己身后带过去,显然准备马上离开。

“放开!你凭什么代表她!”杜立远义正言辞出声阻拦,“现在她和你根本没关系!你凭什么带她走?”

余思危表情微微一滞,随即停下前行的步伐,嘴角露出不屑的笑。

然后他松开握着南樯的左手,再松开握着高尔夫球杆的右手。

“你t还嫌自己活得不够长是不是?!”他转身给了杜立远一拳,角度又狠又准,打得对方踉跄跌坐在地,嘴角渗出了血沫。

“住手!”眼看余思危还想跟着再踹一脚,南樯立刻奔上前将他从后背抱住。

杜立远从狼狈中爬起来想还手,却见对面南樯望着他拼命摇头。

“不要,阿远,不要!”她满眼泪痕,瞳孔中满是无声的哀求。

杜立远置若罔闻咬牙打算再上前一步,只听对面男人阴森冷笑“杜医生,你凭什么阻止我?凭你是华梨的男朋友?你们不是正在看婚礼场地吗?怎么,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让她提醒你一下?啊?!”

听见华梨的名字,杜立远愣住了。

他停下脚步,望着前方泫然欲泣的南樯,终于还是木然站在原地忍下了这一拳。

——变了,都变了。她已不再是她,而他也早已不再是当年的自己了。

黑色豪华suv疾驰在高速路上,车中男女面色沉重,静默不言。

“为什么让他趁虚而入?”行至半路,余思危到底还是沉不住气开口,整个人显得怒不可捺。

“你不是早就听完了全部过程?”南樯恢复了平静,不咸不淡看了他一眼,蓝牙耳机刚好还挂在他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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