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1 / 2)

加入书签

蒋璃默了稍许,很技巧地引出自己的私心问题,“贸然夺人性命,难道这期间不会有什么冤情?”

秦族长很肯定地摇摇头,“秦川的族规虽然森严,但我们不会轻易惩处一个人,尤其是需要施行最严厉的族法前,我们都要把事情调查清楚。”说到这,他终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茶间苦涩,像极了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出了这样的事,秦川人难以启齿。那小伙子叫秦宇,本是个老实忠厚之人,不知怎的就鬼迷心窍,几番私出秦川不说,还要偷售秦川的配方,将秦川泄密于外界。蒋姑娘,秦川能在驻脚盘根,靠的就是一代代人对族规的遵守,秦宇坏了规矩,令整个秦川不安,不惩处不足以平民愤。”

第513章 遇上大麻烦了

没跑了,就是秦宇。

至于配方,不用多说都是忘忧散,只是秦族长聪明地没提。

蒋璃喝了大半口茶,压了心头的惊涛骇浪,似乎所有事都按照他们之前推断的去走,那后来跟着他们进秦川的人,幕后老板就是陆起白父子?

“秦天宝跟秦宇的关系不错吧?”

秦族长僵了一下。

蒋璃盯着他。

他在她的眼神里败下阵来,点头。听她冷哼一声,他又马上道,“之前你问的时候我没说秦宇,只是觉得这人不提也罢。天宝跟他关系很亲密,视他为哥哥。”

果然。

秦三婶当时说的时候还是有保留的。

那问题就是出在秦宇受罚上,难道秦天宝是白天跑出去的?但是不对,不是入寂岭后回来做的噩梦吗?

“你们是怎么惩处秦宇的?”话说到这份上,秦族长也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抹去太多血腥的描述,大抵讲述了惩罚过程,这期间,秦族长果真是提到了刑具“刺链”,他没过多解释刺链的原理,许是怕她心生反感。

可他殊不知,早在崖洞的时候蒋璃就瞧出个明白了。

“行刑之后,就要把奄奄一息的罪人送到祭医墟去祭祖,七天后罪人咽气,将其尸体抬进崖洞,死后继续向祭医赎罪。”

秦族长最后这句话引起了蒋璃一激灵,“祭医墟在哪里?”

“寂岭深处。”

“罪人需要在那待七天?”

“是。”

蒋璃呼吸急促,心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你说的祭医……是一个人?”“一个女人。”秦族长纠正了她的话,“在秦川列祖列宗的席位上,她是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一位祭医,她懂花语知鸟兽,通天意达人情,是她带着秦川人寻归隐之地,开荒垦田,养蚕织布,能以一人之力对抗洪水野兽、瘟疫灾害,又是神医圣手,救人于苦海。祖辈们都说,没有祭医,就没有秦川的今天。”

“祭医?”蒋璃不明白这个称呼,“不是巫祝或巫医?”

“祭是跟天地同级,巫就低了一等,不能等同。”秦族长说,“秦川信奉天地,祭这个字在秦川是列为尊称。”

蒋璃恍悟。

早知道她不叫自己巫祝了,干脆自封个“祭”字更省事?可又一想,自己的本事离他口中的祭医差远了,倒是懂花语这一点上挺相似。

她想到了棺画的内容,于是,想要最终确定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现如今的秦川人之所以能在寂岭定居,全都是因为那位祭医对吧?”

“是,所以我们才能一代代在这里繁衍生息,安稳生活。”秦族长说,“后来祭医病重而亡,先辈们便将她好生安葬,并立下规矩,每一代族人都要以祭医为尊。”

蒋璃没说话,脑子里的线却捋得一清二楚了。

秦天宝画中的女子身穿素袍,虽说跟棺画上女人的穿着不完全一样,但也能看出明朝服饰的影子。

从秦川的建筑到现如今秦川人衣着来看,也都有明朝影子,说明他们就是在明朝时期隐居至此。

所以从秦族长的话里不难得知,棺画上的女子就是秦川的祭医,与天宝笔下是同一位女子。

“这位祭医是什么来头?”蒋璃忍不住问。

秦族长微微一笑,将茶杯往桌上一搁,“你们冲着忘忧散而来,那秦川的背景你们十有八九也是查清楚了,我们秦川是神医之后,祭医往前追述的祖上就是虢太子之后。”

蒋璃的心口猝不及防地撞了一下。

这就对了。他们找的忘忧散没错,他们当初分析神医和虢太子也没错,只是没想到虢太子千百年后还会有祭医这样的直系后代。现在反观那位祭医,与大自然息息相通,想来是继承了祖上敏锐的嗅觉,实际上就跟虢太子一样,是个对气味很敏感的人,并且可以利用气味组合来解决各种难题。

越来越揭开的真相,感觉挺离奇,实则都讲得通。

“这么重要的一个人,你们该有画像吧?”岂料秦族长摇头,“祭医神圣不可亵玩,所以不允许家中存有画像,这是祖上就定下来的规矩,秦川的每一代人都在遵守。但为了纪念祭医,也为了不打扰祭医的尸灵,秦川人以木为雕,立像于天地。只可惜到了我们这代,有一年山体崩塌损坏了祭医木像,从此之后,那里就成了只有祭台没有木像的祭医墟。”

蒋璃恍悟,原来这就是祭医墟的由来。

“祭医像毁掉的时候,天宝多大?”

秦族长微微一愣,没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联系,但还是老实回答,“就是去年的事。”

“这么说,天宝是见过祭医木像?”

秦族长说,“那是当然,我们每年都会在祭医的木像前举办纪念活动,天宝是秦川的未来,活动势必要参加。”像是一场席卷天地的洪荒终于在这一刻停下来一样,所有的质疑、不解、费思量等等诸如此类都落地成灰了,天地间像是安静了一样,只剩细小的浮尘在光线的交织中相依相靠。

蒋璃没再问什么,俯身案上,出了奇的想笑,于是就笑了。

这一笑就止不住了,甚至都直不起身来。

她觉得可笑,可笑的是绕绕转转原来真相是这样;她又真心想笑,想笑的原因是忘忧散终于唾手可得。

秦族长被她笑懵了,他不觉得自己讲了什么值得发笑的事。

一直在担心情况的天宝爸妈听见动静后也进了屋,见蒋璃这般也纷纷愣住,稍许,天宝妈悄悄对天宝爸说,该不会是疯了吧?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