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2 / 2)
君执眨眨眼:“恩?”
元化一讪讪:“我现在相信师尊们那场约战与你无关了, 我却因此记恨你几百年,总是寻你和你覆霜国的麻烦,是我小人之心,我道歉。”
君执苦笑:“元兄, 曾经我一直都认为自己非常的冤枉,仅仅是上山偷偷看了一眼两位师尊比试,什么都没做,却遭了你的记恨。现在才知道,我不冤枉,你也并没有恨错人,两位师尊的确是被我害死的,被我一眼看死的。”
君执与魔种合二为一,以自身劫运影响魔种时,也遭魔种吸收来的幸运影响,两相抵消,他倒是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可日子久了之后,噬运兽遭封印,魔种得不到幸运支持,近几百年来,俨然已经压不住君执的霉运。
元化一无语:“胡扯什么,两位师尊都是渡劫期,被你一眼看死了?”
君执心中沉甸甸:“你不懂,越是渡劫期越容易被影响。我影响到了我师父的运势,而我师父,又影响到了你师父……”
“行了。”元化一挥手打断,他是真不喜瞧见君执这张苦大仇深,哀哀怨怨,动不动苍白,时不时蜡黄的脸,“你将自己说的似洪水猛兽,那我问你,妲媞照顾你长大,你待她如何?”
妲媞也是他与元化一之间的一个心结,君执忙道:“我心中待妲媞似女儿一般。”
元化一面色如常:“再加上你现在的侄子,君舒,你同样当亲儿子疼爱……”
君执道:“我与魔种尚未分离,劫运尚不强悍。再一个,我与妲媞、君舒之间,并没有结成过什么因缘关系。”
并不是他对谁好,谁就会被他克死的。
师尊会受影响,是因为他拜过师,立过誓。
“好,那你我曾经结拜过,算不算结了因缘?我不是照样混的风生水起?”元化一瞥他一眼,“除非,因我的误解与针对,你已视我为敌。”
“我从未怪过元兄。”君执目光诚恳,叮嘱道,“但天劫以入我手,以防万一,在我合道之前,元兄还是离我远一些比较好,我已经准备离君舒他们远一点了。”
元化一脸上写满了无所谓:“随便你,那是你的自由,可你别来管我,我不怕。只要你一天不将我克死,我便不怕。”
言罢,他未提剑的手一拂,宽袖甩出一道弧来,转身离去。
君执停留在原地,手指摩挲着剑柄,望向他拢在落日余晖下的背影,终是从心底绽露一抹笑容。
……
曲悦正在为住宿的事情头疼。
她原本的主居被曲宋霸占,父亲来了之后,讲究“长幼有序”的曲宋,自然要将主居让给父亲。
然后曲宋再次霸占了她的房间,即使被父亲骂了一顿,依然坚持自己是兄长,就得住三客居里最大的那间。
如此一来,还剩下两间房。一间是江善唯两兄弟的,曾被雷劈过,被修缮好之后改为了两个卧室。一间是皮皮的。
都住惯了,曲悦可不像曲宋那么无耻,将人家撵走去别的院子,又想和父亲挨近一些,她挽住曲春秋的手臂,赌气:“行,我和爹住一起。”
曲宋斥责:“胡闹。”
父亲在身边,曲悦可不会怕他,挑挑眉:“怎么胡闹了,我从前一直是被罩在爹房间里的,咱们都是修行者,哪来那么多破讲究。”
皮皮多机灵,眼珠子骨碌碌的往曲春秋身上打量:“曲先生住我的房间吧,我蹲房顶就成。近来看了曲前辈给我的课本,我快要进阶啦,少化人形少浪费法力,蹲房顶还能多多吸收天地灵气。”
说着便扑闪着翅膀,飞去江善唯的房顶上。
“瞧瞧,一只小鹤都比你懂事。”曲春秋数落曲宋一句,见皮皮距离进阶还差的远,便一翻手,掌心浮现一瓶丹药,朝她的方向一推,“饮下它,吸收灵气可事半功倍。”
“多谢曲……”皮皮眼珠里的光芒遮都遮不住了,称曲宋为前辈,该称前辈的父亲什么呢?
曲悦朝着皮皮张了张口,又咽下了,这小机灵鬼想表现,就让她表现好了。
“师姐!”江善唯去食所吃完晚饭回来,一进院子瞧见曲悦回来了,喜笑颜开。
本来因为爷爷的事儿,他食不下咽几日,自从一股脑都告诉了曲悦,交给曲悦去处理之后,他又开始吃嘛嘛香了。
支岐本是伴着江善唯走的,瞧见院中站着这么多人,尤其曲春秋,令他放缓了脚步。
“小唯,你不必再担心,你爷爷应该没事了。”曲悦朝他招招手。
“我就知道师姐是无敌的。”江善唯走上前,视线落在曲春秋身上,见曲悦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猜测他是谁。
曲春秋和颜悦色:“小唯,还记不得我?”
经他一提醒,江善唯仔细想想,慢慢有了些模糊的印象,小时候,此人来找过爷爷,还曾抱过他。
肯定是曲春秋无疑了。
江善唯挠挠头,也陷入茫然之中,不知该怎样称呼。
爷爷的朋友,师姐的父亲,这辈分有点怪呀。
曲春秋打量江善唯,小伙子精神抖擞,朝气蓬勃,无论怎么看,都比角落里站着的那个傻呆呆的乞丐强多了。
九荒正在脑子里翻书,那本记载着开辟空间的天工书册,他在从万仞山回来的路上,翻看了大概十分之一。
都是一些古文字,不过雪里鸿全部做了注解,尽管雪里鸿的字写得寥寥草草,还画了一些乱七八糟的符号,但作为徒弟,九荒一眼就能看明白她的意思。
而在雪里鸿标注疑问的地方,九荒更疑惑,他是疑惑雪里鸿为何会疑惑,明明书里写的清楚明白,很容易理解。
雪里鸿怼他两句之后,指着几处困扰她多年的疑问,要他解释。
九荒解释之后,雪里鸿起初觉得真是好笑,岂会如此简单。
但慢慢的,雪里鸿笑不出来了,按照九荒的逻辑再重新看一遍那些疑问,她突然发现,似乎,真就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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