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星搂着他不敢松手,只好嘴上硬气些:“你一个人既然能走过来,怎么这会儿连站都站不住了?”
裴逸依旧气息不足,说两个字便要喘一喘,“一个人……扶墙……很累。”
纪南星抬头想瞪他,但一对上他波光盈盈的双眼,脾气又散了大半。
两人湿漉漉地搂在一块儿,好不容易才回房上了床。
这一番折腾,天色已暗了下来,裴逸的目光又开始变得涣散。
看不见时便心里发慌,他情不自禁地将她手腕抓得死紧。
纪南星本想去点蜡烛的,见他不肯撒手的样子,忽然心底泛起了小小的痒意。
他看不见她,她却还能看见他。
她腾出一只手,随意扯过床边的衣衫替他擦了擦身,又道:“都怨你,我衣裳都湿了。”
她说着便抬手脱自己外衣,这下裴逸不用她说,立刻放开了她的手腕,方便她宽衣。
天热穿的都是薄纱衣,纪南星虽留着里面的诃子衬裙没有脱,但也与半裸无异。
窗外又飘起了细雨,雨滴轻柔打在屋檐上,如清扬婉转的琴声。
房里的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喘息声却渐渐清晰。
纪南星按了按裴逸的肩,让他浑身赤裸地平躺在床上,借着最后一丝天光,细细查看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处疤痕。
原本他上半身并没受过多少伤,可这一次回来,肩上多了箭伤,腰上多了刀伤,连手臂上都多了大大小小擦伤蹭伤。
她先伸出一根手指,抚摸了两下他肋骨下的新鲜伤口,半趴下去将耳朵贴在他胸前,轻声道:“吸气,用力。”
裴逸依言大力吸气,她仔细听了听他的肺音,虽还有闷闷的杂音,但已不大辨认得出了,咳嗽也少了很多。
不枉她这些日子尽心尽力地照顾他。
“好了,呼气,慢一点。”她又道。
裴逸一点点地将气息呼出来,贴在她脸边的肌肤开始渐渐发热。
纪南星欠起身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并不说话,只将手指缓缓移到他唇边,先是轻揉了两下,接着便将指尖缓缓探入他双唇之间。
他的唇本就很软,双唇内侧无人碰触过的软肉则更软,又湿,她摩挲着勾弄了两下,便没忍住一个翻身,分开双腿骑在他腰间。
裴逸历尽千辛万苦把自己放在浴桶等她,为的就是这一刻。
他张口含住她那根手指,轻轻吮吸着,双手则已经摸到了她的腰上。
她身上的薄衫带着湿意,那点儿水汽似乎都进了他心里,令他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柔软而惆怅。
“南星……”他喃喃地开口叫她,而她则扬起了头,摆腰蹭了蹭他两腿之间。
已经硬了。
所以之前是因为气血不足,还是因为她没有这样挑逗?
眼下这样突如其来的欲望,又到底是因为春毒,还是因为……她?
纪南星有些无法判断。
雨势大了,屋里渐渐陷入全然的昏暗,这下连她也几乎看不见了。
她将手指从他嘴里抽出来,沿着他脖颈往下,顺着薄薄胸膛之间的细细凹陷一路滑下去,极快地就握住了他。
他在她身下微微挺腰,双手骤然掐紧了她腰。
纪南星俯身下去贴到他耳边温柔地劝慰:“你还没痊愈,不要乱动。”
让他不要动,可她却一点没有闲着,握住他性器的手松松紧紧地上下着。
裴逸说不出话来,喘息变得急促起来,剧烈地咽了咽口水,又微微昂头想要去够她的唇。
她轻轻一笑,低头很好心地吻住了他。
双唇被她裹住的一瞬,他几乎哽咽了。
她没有再躲开他的吻,她还愿意吻他。
他从她腰上撤回一只手,用力地按住她后脑,将她的唇重重印在自己唇上,生怕分开一丝一毫。
对他来说,这似乎是比发泄腿间欲望更重要百倍的事情。
纪南星将撸动他的手抽回来,双肘小心地撑在他身侧,怕压到他,整个人虚悬着。
他渐渐按捺不住,一边含住她的唇用力吮吸,一边双腿开始无意识地在她裙下蹭动,喘息也越来越急,越来越浅。
纪南星吃力地将脑袋从他手中脱出来,松开他的唇。
裴逸立刻紧张地伸头要追过来,她只好匆匆轻抚两下他胸,“先歇口气……”
他这才放松了些,躺回枕上,急促地喘着气。
纪南星只觉得手下他的肌肤微微发热,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一般道:“硬憋着不好,可你现在……还是速战速决吧。”
他已浑身血液翻滚,不大能思考,恍惚间一时没懂什么叫“速战速决”。
直到她坐起身来,撩起裙子,将柔热潮湿的花穴抵在他坚硬的长刃顶端,他才豁然明白过来。
纪南星微微抬起腰来,蓄势待发着,又低头啄了下他的唇,轻声问:“还是……不要来真的吗?”
裴逸一瞬间激动得开始颤抖,双腿无力地蹬动了几下,不知是要躲开,还是要进入。
她一动不动,在等他的回答。
“要……”他从狂抖的唇间极力挤出几个字来,“……南星……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