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如飞的身形顿了顿,似乎还有话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开口,正当她放弃了转过身时,总管公公把她叫住:「有事就说。」
她双手握拳,拳心里握着一点勇气、一点怯懦:「宓儿姊姊可好?」
宓儿是舞如飞初入宫时负责带领她的大宫女,两人同样来自凌瀟,有了这一层关係,宓儿对她多方照拂,她把宓儿视作亲姊姊,无话不谈。
总管公公以剑为镜,一面映照自己掺了细纹的眼角,另一面则反射舞如飞的不安,他悠哉道:「你事情做好了,她自然便好。」
见总管公公没有不悦,舞如飞稍稍安了心,又问:「那……能否请公公帮奴婢带个话给姊姊,姊姊的父亲身子每况愈下,奴婢想请姊姊写封家书……」
「家书?」总管公公打断了话,不可思议地望着她:「一个有罪之人写什么家书,你当皇上给你俩的惩罚都是玩笑吗?知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
闻言,舞如飞咚地一声跪了下来,叩了个头:「奴婢该死,公公,您就看在奴婢这些年对皇上忠心耿耿的份上,答应奴婢这个小小的请求吧。奴婢怕……怕伯父就这么去了,临终前见不到女儿,连一点消息都没有,无法安心。公公……」她磕着膝盖向前,央求道。
「不是咱家不愿意,这事儿还得看皇上的意思。」总管公公一边表示自己的难为,一边撇开了头,却在舞如飞眼前摊开了掌心。
舞如飞立刻会意过来,掏出了两锭银子奉上。「奴婢谢公公大恩。」
总管公公收了银子,随便应了几声打发她走了。
舞如飞从「水牛嘴巴」舖子离开后,直接回了王府。
王府空荡荡,大多不是回家探亲,就是跑到大街上去凑热闹了,除了几个家住得远的僕婢们聚在后院围桌打打麻将、嗑嗑瓜子。然而,麻将桌上有个非常突兀的身影,南宫逸遥正不服气地嚷嚷,宣告自己这次绝对会赢。
本来舞如飞并不在意,跟大伙间话几句就要回屋,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惨烈的嘶喊声,接着是哄堂大笑,她好奇回头,见南宫逸遥迎面走来。
看他的笑脸,舞如飞有不好的预感,板起脸色:「别跟老娘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