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恍然:「寧王殿下。」说着便要起身,宇文涟立刻阻止:「夫人不必行礼,晚辈有愧,担当不起。」
他拄着拐杖缓缓上前,递上簪子:「簪子是您孙女梧音留下的,如今晚辈特来归还。」
气氛泫然,老夫人憔悴的脸庞刻画了一生经歷的生死离别,可当亲近的家人遇难,她真的累了,经不起波澜了。
接过簪子,许久才说了声「谢谢」。
「你们的事,倾川在信里都告诉我了。」她望着宇文涟,才想说什么,又似顾虑着什么打消了念头,将簪子交回他手上。「很多人,就算愿意留也不能多留;就算不想走,也不得不走。生死如此,情义如此。这簪子⋯⋯留给你自个儿当作念想吧。」
宇文涟的挚情挚意,是跨越汪洋大海、是千里迢迢的追逐,老夫人了解她那宝贝孙女的性子,她不捨她的付出,也不捨他的执着。
唤来小廝,老夫人招待了他们一行人,也让他们在府内四处参观。他们临走前,老夫人特意让人送上了药帖,道:「你的腿不坏,能治。」
宇文涟收下了药帖,行礼道:「多谢老夫人。晚辈知道,但梧音说过她会亲自把我治好的。」
老夫人不再多说,别了他们。
「这一趟,值吗?」古倾川问。
宇文涟低头抚过簪子上的藺草纹。
或许吧。他望向天边,就像平常一样幻想她就在遥远的另一边,只要自己前行就能够找到,今日觉得⋯⋯离她特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