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着急回家的压力两人便商量着要去哪些地方观光游玩。广袤的中原古跡名山何其多也,光是山东本地就有大名鼎鼎的五岳之首——泰山。不过他们的第一站却选择了位于最东边的登州,因为朱臻晴说很早以前她就非常想亲眼看看黄河入海的盛景。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復回。」
经过十几天的跋涉,顏济桓带着妻子终于抵达目的地,站在临海的高处远眺磅礴壮观的河水奔腾,连最不爱吟诗诵词的他也忍不住直抒胸臆。
擂鼓般的河流声震耳欲聋,万马齐奔似的争先恐后融入一望无际的大海之中。朱臻晴与丈夫并肩而立,被超乎想象的波澜壮阔震撼得目不转睛,好半天才在身边人的声音中回过神来。「水阔无边深无底,其来不知几千里。」
读书万卷怎比得行路万里,她的人生从现在起好像才真正的展开。
「你大可以在这里把古往今来所有关于黄河的诗词都背一遍,」顏济桓笑着揽过她肩膀,「想看多久我都陪你。」
「我已激动得不知所云了。」这就是皇爷爷和父皇励精图治守护的大明江山,如此的壮丽恢弘,哪里是站在雕栏玉砌的宫廷楼阁能够体会。她螓首轻依由衷感慨,「谢谢你让我不枉此生。」
「傻瓜,这有什么好谢的。」他侧头在妻子鬓边亲了一口,「你夫君别的本事没有,走南闯北上山下海最是擅长,以后还想去哪只管吩咐。」
「我们在这附近多住些日子好不好?」一天两天远远不够。
「都依你,就是可惜没有酒。」顏济桓拉她席地坐下道:「我不爱读书却独爱李白,试想能写出『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之人该是何等的豪迈瀟洒,真遗憾生不同时无缘相识。」
「原来你喜欢李白。」朱臻晴一隻手撑着下巴歪头看着他,「这倒也说得通。」一样的我行我素,相同的肆意洒脱。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他继续唸着这首着名的『将进酒』,「你说李白是不愿做圣贤还是不屑做圣贤?」
「他可是謫仙人呀,一个神仙还需要追求什么圣贤之名呢?」
「哼,你就敷衍我吧。」他可没教过老婆学他不正经回答问题。「累了吗?我看你近日总是睡不饱似的。」
朱臻晴顺着他的话很自然的躺在了丈夫腿上,目光却仍是捨不得从远方收回,「我想背一段墓志铭给你听。」
「嗯?」顏济桓停下抚摸她秀发的手不解挑眉。
「穠矣公主,元元之绪。圣皇之孙,肃宗之女。
今上之妹,生人之炬。德言容功,义仁孝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