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逐渐转成阴暗灰冷的顏色,北风颯颯,空气湿冷。
朱天文疑惑着昨日裴櫂百般不情愿带兵出征,怎么隔日就改变了主意。不过他也不是很在意,战事吃紧,圣令一传,裴櫂就必须即刻出发。而朱天文让自己的二儿子朱海以裴家无人照看为由,代为看管,借住裴家。
并且还找个理由扣下范带雨。
他做这件事情并不是要告诉裴櫂你所信任的人现在被我囚禁,反而他很清楚的知道即使是裴櫂身边毕恭毕敬的人也不会產生任何情感。他要告诉眾人容家倒台了,而裴家若不安份将会是下一位。
而裴櫂出发的时候,朱天文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的米公公竟然被裴櫂给抓去打仗,令朱天文愤怒不已。
米公公可是知晓朱天文诸多不为人知的事情,甚至是握有把柄。如今米公公被圈在裴櫂身边,那么也亦如同自己的把柄落在了裴櫂的手上。
这一场仗,打了半个月。
陆放舟也已许多天没有偷偷的去看他,每当他偷偷地去看裴櫂总能被抓个现行,然后要求她把手伸出来,他好顺着手把陆放舟拽过来亲吻。
陆放舟知道他这些日子忙,也就没有一直叨扰他,按耐住想见面的衝动,在灵台上照着玨临教得方式修行。
这还是她成精一来第一次认认真真的修行。
玨临说,她这次被下了致命的毒素,虽然下的不重,却也少了半条命,非好好休养不可。之前的折翼之伤,她虽然没有甚么痛楚,但毕竟还是伤到了根元,两者相加伤上加伤,可怕裴櫂还没归西自己就一名呜呼了。
所以自己必须好好的养足精气神,成为原来的模样,才不会拖了裴櫂的后腿。
可是成王叛变的消息还是传到冰帘天,说成王势如破竹,接连拿下大大小小的城池,像是筹备许久,而率兵出征的是裴櫂。
陆放舟想起了不久前裴櫂曾说职位交接的事情会有些忙碌,如今想起来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
倘若在军帐中,自己忽然现出冰镜,裴櫂的出身以往就足够让人詬病了,如今的乱力怪神不免让说三道四。
怕是裴櫂担心说出了实情会伤害到想当人不成的陆放舟罢!
她问郁沐儿,传来的消息里可曾有说战况如何,郁沐儿却直摇头,只说冰帘天里的大家一直说什么天灾星君的预言成讖了。
玨临说天灾星君的不轻易开口,一开口便是严重的大灾难,前不久天灾星君才说人间将有大灾祸,难道说的就是成王叛变,皇帝心怀不轨,大殷将有变数?
衝锋陷阵的可是裴櫂。
郁沐儿说:「大人位处前锋,是要与成王硬碰硬的。」
陆放舟担心的紧,双手释出一团青光,那团青光很小,手一握便能握住。这种大小的冰镜,只能容许一颗眼睛凑近,小到几乎不会有人会察觉。
只要自己的睫毛不伸出去,即便是鼻子很灵的狗也闻不到。
陆放舟专注在小小的冰镜里的画面,郁沐儿在一旁担心的也想知道真相。陆放舟一个响指,封闭住了声音的传导,说道:「他穿着鎧甲,脸上沾满尘土,杀气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