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学的再出色,将东瓯六部治理的再好,圣人也不会看到他。
大皇子乃是圣人与先后情比金坚时生下的嫡子,由圣人一手教养长大,费尽诸多心血,谁知竟英年早夭!
可就连他此前并不放在眼里的魏京极,竟也能得圣人这样偏爱。
让他这一世都活在这对兄弟的阴影下,叫他如何能忍!
魏元死死盯着魏京极:“我只恨时间仓促,中了你们的计,若再来一次,我定不会输!!没让你死在战场上,是我之过!”
李老将军是当时作战的主力军之一,他原以为,将他弄死了,便能击溃魏京极,哪知竟叫他打赢了。
魏京极波澜不惊的眸子里总算有了些波动,眸底深处寒意毕露,似是想起了什么,冷声道。
“这样的重罪,他却能放你一马,你竟以为他不将你放在心上。”
“难道不是吗!”
青年冷嘲道:“他将你送去太庙,是因我曾立誓,绝不在太庙杀生,若换其他地方,便是圣人不允,你的命也早没了。”
魏元一怔。
魏京极不再看他,眼中意兴阑珊,转身道。
“这点心机手段,竟也敢动用宫中禁军。”他仿佛毫不在意,道:“他真是将你宠的无法无天。”
一炷香前,养心殿。
貔貅掐丝珐琅香炉燃起屡屡香雾,蟠龙宝座上,圣人沉着眼与魏京极对视。
“如今您可瞧清楚了?”
魏京极语气淡然,无视坐在宝座上的人的愤窘,道:“您知道,我即位后必杀魏元,因想护着他们母子,不惜装病,与我立下赌局,如今,您可认输?”
圣人面色十分难看。
找遍全天下,也寻不到一个人敢这样与他说话。
但他怒的并非魏京极,而是魏元母子。
堪比嫡出的厚待,竟教出了这样的白眼狼!
他对他心有亏欠,念他本性纯良,一心想给他们留条活路,若魏元老实待在太庙,那么淑妃便会在宫中颐养天年。
而他们母子却狠狠打了他的脸,不仅有胆量盗走禁军虎符,还杀上皇宫,意图逼宫!
让他在自己的嫡子面前丢尽颜面。
圣人脸色沉郁,额头青筋忿忿跳动。
“随你处置。莫再让他们碍我的眼!”
……
魏京极从地牢里走出,已是第二日的夜里。
他虽早有准备,可魏元逃出太庙的速度却是个变数,牵一发而动全身,细数起来,倒有不少事要处理。
一.夜未眠。
思及苏窈尚在等他回去,
魏京极闭眼养了养神,欲继续去查另一批人。
此时梁远却急匆匆的走来,神情急切,较青骢山那日更甚。
“殿下!太子妃不见了!”
……
郦水山庄已是一片人仰马翻。
白石毅将山庄的各个角落都寻了个遍,却不曾寻到苏窈的人,也寻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迹,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魏京极赶来时,侍女侍卫跪了一地,个个表情骇然。
他不知自己是如何下的马,神魂似也丢了。
走到殿前,魏京极喉结微微一动,眼神显得有些空。
“寻着了?”
白石毅额头上满是密布的汗水,跪地请罪道:“是属下失职,没能保护好太子妃!”
魏京极一颗心沉入谷底,顷刻间便想到了魏元。
眼里瞬间浮现血丝,表情寒沉骇人,浑身戾气几乎要控制不住。
他满脸寒霜地拔出剑。
剑与剑鞘间的摩擦声,叫人发自内心胆寒。
正欲上马去寻魏元,却有个婢女跌跌撞撞地跑来,跪下哭道:“太子殿下!奴婢知道太子妃去了哪儿!”
魏京极当即转身,语气冰寒。
“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