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段瑛娥所住厢房失火,她被困在其内无人相救,贺长霆的人出手将人救出。
“她不肯配合?”贺长霆问。
依照计划,赵七现在应该带回毒药了,但他空手而回,想是段瑛娥没那么好对付。
赵七摇头,“她要见您,要亲手交给您。”
“人在哪儿?”
“就在别院里。”赵七说道。
贺长霆眉心一紧,“你带她回来了?”
“对啊,您不是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咱离魏王府这么近,魏王肯定想不到她藏在咱府上。”
贺长霆看了赵七一眼,吩咐侍婢:“好生看着王妃,她醒了立即报我。”
随赵七去了别院。
“阿兄。”段瑛娥刚从火场逃离,头发散乱,身上亦有擦伤,形容狼狈,见到贺长霆,忙用手整理头发,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光洁一些。
贺长霆却一眼都没有望过来,与她隔着很远的距离在上位坐下。
“阿兄,你我之间真的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吗?”段瑛娥哭问。
贺长霆一言不发,一个字都懒得与她多说。
段瑛娥又哭诉了半晌如何被逼无奈,如何身不由己,贺长霆始终没有一个字一个眼神,只不耐烦地站起身,看了眼赵七。
赵七会意,道:“魏王妃既如此委屈,等你哭够了再说吧。”
作势要走。
“阿兄!”段瑛娥托着小腹哭求,“别丢下我,我是罪大恶极,可孩子是无辜的啊,他是你的亲侄子,他的父亲狠心地连他都杀,你是他的伯父啊!”
提及孩子,贺长霆面色更冷,看向段瑛娥,目光像淬火的刀。
“阿兄……”段瑛娥畏惧地不敢再言。
“你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贺长霆言简意赅。
“阿兄,那你也该知道,我不做亏本的生意。”段瑛娥冷笑着说:“你要活着,我也要活着,而且,我能帮你除掉魏王。”
贺长霆状似被她的话提起兴趣来,“如何除掉他?”
段瑛娥道:“我有他给你下毒的证据。”
贺长霆沉思片刻,说道:“你猜魏王杀你为何是放火?你在永宁寺能藏证据的地方,大火之后,还能剩下什么?”
“我既留着证据,自然防着他放火。”
贺长霆漫不经心道:“一瓶毒药,说明不了什么。”
“不止毒药,还有其他。”段瑛娥说。
“其他什么?”贺长霆一副有意探查的模样。
“阿兄答应饶我性命,我再告诉你其他还有什么。”段瑛娥道。
贺长霆不发一言,只是目光沉静地看着她。
段瑛娥知他不信自己,摸出一个非常精巧的胭脂盒,想要直接递给贺长霆,被赵七拦下,她道:“这就是给你下的毒药,你拿去,我不急,等你解了毒,我们再谈余下事。”
“你就是带这个进宫下毒的?”贺长霆问。
“一切细节,等你解了毒,我们再好好谈。”段瑛娥一句话都不肯多说。
贺长霆命人叫来张医官验药,与他当下毒发后的脉象表征一一对应过,确定是他所中之毒,才信了段瑛娥的话。
“送她回魏王府。”贺长霆命道。
“阿兄!”段瑛娥诧然大叫,“你就真的不想除掉魏王么!”
贺长霆再不听她一个字的狡辩,对来绑人的护卫吩咐道:“小声些,别吵醒王妃。”
“打晕放在魏王府门口,她自己会找说辞的。”贺长霆对护卫交待。
“王爷,其实,若能借此机会揭发魏王,也省得他三番五次害你!”赵七觉得与段瑛娥合作也未为不可。
贺长霆摇头,“凭她,不足以指证魏王下毒,若被魏王反咬一口,诬陷我们掳他妻儿构陷于他,魏王妃再临阵倒戈,我们得不偿失。”
“况且,就算做实魏王下毒,死的也只会是魏王妃一个,父皇不会动魏王的。”贺长霆轻叹了声。
赵七气的跺脚,“那就任他欺负吗!”
贺长霆没有说话,出门,抬头,墨色夜空里挂着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照耀着他。
“王妃没被吵醒吧?”贺长霆问门房。
“没有,没见玉泽院有动静。”
他安心地点点头,朝玉泽院走去,快进门,忽又折返,对赵七低声说:“今夜的事,一个字都不准告诉王妃。”
不要告诉王妃他见了段瑛娥,也不许让王妃知道,他的毒很快就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