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时拧着眉头,觉着不太对劲。
“师父找我来就为了解残局?”
“你心中有所坚定,是好事。”弘和仙尊睁开眼,温声慈祥地对他笑。
池子时有些恍惚。
三百年前没有一个人觉得他的坚持是对的,他们笑他兵书读到狗肚子里了,不懂利益大局。
那时候他叩响东桦殿的大门,想问一问师父,他到底错了吗。
师父是怎么答的。
苏达丘陵是撬开魔族的一个豁口,这战没错。
没错吗?
那他们急着把苏达丘陵还回去做什么,想掩盖什么?
“可天下局势,就如这残局,危矣。”
弘和仙尊一拨袖,棋面落了几枚黑子,将刚喘息两口的白子重新逼入死路。
池子时皱着眉头没答。
刚退下的童子又进来了,弘和仙尊示意他稍等等。
“棋局无法更改,但天下还有机会。”
机会?
池子时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师父所指是姜晚,他们一直以来所谋划的就是利用姜晚的死来挽救三界即将面临的死局。
弘和仙尊点头示意童子,童子得了首肯,稚嫩的声音复述着大阁的新传讯:“阎罗已经入局,蛊雕情况尽在掌握中,请仙尊再……”
小童子顿了下,余光飘向战神,声音不由放低了些,“再拖几个时辰。”
“什么局!”
池子时一拍棋盘站起来,几步迈到童子跟前,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提起来,迫使他和自己对视。
恶狠狠的,猩红的眼,像头狼,恨不得要将人徒手捏碎,尸体丢进火炉炼丹。
小童被吓得脸色惨白,两行泪挤出眶,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吱声。
池子时回头质问弘和仙尊,仙尊叹口气,对自己这个油盐不进的徒弟略显无奈,将大阁要做的事讲给他听。
大阁放出蛊雕,大闹人间,将阎罗引到川阳山,再逼她突破封印。
池子时难以理解地嗤笑出声,不理解他们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想的。当初川阳山闹妖兽大阁可是以分数为饵,又有他和莫尧在旁鼓吹才说动的。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觉得姜晚不会去。
“姜晚怎么可能会上钩。”
“他们以你为饵。”
弘和仙尊轻飘飘的一句话砸在池子时心头,换来的是他更深的自嘲。
那就更不会上钩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