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刚才说,阎罗已经入局?
“红线姻缘,她自然会紧张你的,他们不过是把你被重伤的假消息传出去,人半个时辰前就上钩了。”
他们不过是把你被重伤的假消息传出去,人半个时辰前就上钩了……
池子时脑子一下陷入混沌,呼吸沉重地,眼神往下落在手腕上因动气而显露出来的红线。
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断了红线。
只要断了红线,不受姻缘术法干扰的姜晚就不会被他们所利用。
池子时慌乱着从怀里掏出装有解除红线药水的玉瓶,手慢脚乱地拨了瓶塞,往手腕上倒。
药水冰凉蚀骨,红线勒紧皮肤灼烧着,冰火两重天,心角像被数亿只蚂蚁啃食。
药水的效果很慢,倒了半瓶肉眼看不出什么效果。
池子时心一横,唤出一把剑来,将余下的药水都淋到剑身上,大力一挥,将红线断为两截。
疼痛并未消停,剖心一样的疼,丝丝入骨。
“徒弟,改不了结局的。她是三界唯一的解。”
池子时没吭声,忍着刮骨蚀肉一般的疼痛,甩袖而出,直奔川阳山。
川阳山上飘着不大不小的雨,同样是那个制服欻兽的空旷空地。
姜晚一柄裹着地狱深渊幽冥火种的大刀,和蛊雕在空中交手,几十招招招致命,被挡得滴水不漏。
在路以的授意下,一只满身是伤、奄奄一息的赤狐从边上的草丛堆里滚了出来。
仲奉仙君有一刻的分神,箭雨又歪了,哆嗦着喊了声殿下。
姜晚余光扫过去,一团血肉黏糊的狐狸狠狠撞入眼底,手里的刀重了几分,往下沉。
蛊雕趁此时机从侧面挥起羽翼,刮出的风刃擦着姜晚的胳膊而过,又有几股水柱无缝出现,直冲姜晚的背脊。
姜晚失了重心,跌落在地,手臂的伤口再次从手腕崩到肩头,蜿蜒着,汩汩地往外落血,格外吓人。
婴啼似笑在耳,狐狸没气的喘息微弱……
姜晚撑着大刀不让自己倒下。
有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力在胸膛左冲右撞,强势的,霸道的,马上就要喷薄而出。
脚底的土地有一股力同样在撞击着,意图冲破隔阂,喷薄而出。
川阳山的雨停了,狂风吹起,森冷的阴气自山的四面八方云集,将姜晚裹了个严实。
一把扇子带着浓厚阴气从地下破土而出,悬停在姜晚面前。
监控器前的人都屏住呼吸,他们认得,那就是地府阎罗的法器,上次阎罗也是这样唤出扇面后功力大增。
只是这一次,姜晚并没有立刻去抓扇面,而是低垂着脑袋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监控器数倍放大,各个角度的镜头都锁着她。
显示屏上的她身体微微颤抖,蓦地,那人突然抬头,睁眼,一股强大的阎罗审判神力从她身上爆发出来,从眼里冒出来。